陶灼不以为意:“那还请苏将军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向来临危不乱的苏疑碎这会倒是真慌了神的样子,他着急地抬起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大着舌头道:“末将,是末将惧内……”
惧内?这又是哪跟哪?
陶灼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苏疑碎吞了口口水,继续道:“想必王爷也知道,我这夫人,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女,不仅相貌极佳,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这样的天仙,本该配个正儿八经的翩翩公子,却偏偏,跟了我……”
“我那夫人,嫁给我,实在是她委屈了。她嫌我无趣,不懂玩乐,我便跟姜公子,召公子他们多接触,多学习。她梦魇,需要常常去庙里烧香拜佛,我平日里要上早朝,不能送她去,便想着,好歹回来的时候能亲自接她回来。”
一个堂堂八尺男儿,话说到此处,竟微有些哽咽,“我总想着,我待她好些,往她喜欢的方向去学去做,总有一天,她也能真心实意地喜欢上我……”
“够了!”
不知怎的,陶灼听着苏疑碎的一番心里话,竟觉得自己也有同样的感受。
他又何尝不是,一直都在往她喜欢的事上努力。他也渴望,有一天,她能够真心实意地待自己,而不是成日端着虚与委蛇的架子,在滚一遭后,在最惬意的时候,进行肮脏的利益交流。
苏疑碎活得就像另一个他,可他其实连苏疑碎都不如。好歹,人家还是正经拜过堂成过亲的,他呢?要名分没名分,要孩子没孩子,就算她有时床笫之间,说他像个面首,他也甘之如饴。
他打断了苏疑碎的自我剖析,因为他的话就像一面镜子,镜子的另一端,是卑劣如昔的他。
“苏将军,你说这些,就是要告诉本王,你上灵泉寺真的只是为了接你家夫人?”陶灼依旧讳莫如深,先前的那股戾气却已经消失地差不多。
苏疑碎似乎已沉浸在了自己的悲伤中,回答他的话依旧透露着浓浓的落寞感,“是,所以末将恳请王爷,您无论如何,怎么处置我都成,只是,别惊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