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屿……小屿?”
“少烦我。”
牧南屿随手抹了一把泪,低下头甩开白景潭的手,觉察出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太不客气,稍稍放缓了一点。
“我困了,去睡觉了——你继续去吃晚饭吧,不用管我。”
他一摇三晃地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一直晃悠到卧室门前,都没等到白景潭过来扶他。
好得很。
真是好得很。
亏他还把白景潭当最好的朋友。
牧南屿咬牙切齿,腮帮子都气得鼓了出来,猛地拧开了门把手开门进去,又“砰”地一下把门关上了。
太阳穴不知是气的还是醉的,“突突”直跳。
他一下瘫倒在床上,随手拽过被子,埋头昏睡起来。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亮起了暖橘色的灯。
身边似乎有人坐在床沿,就盯着他看。
“……舅舅?”他翻了个身,觉得自己还不大清醒,“把灯关了,我……我还想睡一会儿。”
“我不是你舅舅。”熟悉的嗓音清冷低沉,“起来了,小屿,我们该回学校了。”
南阳大学是不许学生夜不归宿的,他们去京市的请假批条今天已经到期了,如果不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回去,肯定免不了一个处分。
牧南屿眼尾一压,眯着眼睨了他片刻,哼笑道:“不回,要回你自己回。”
“小屿,酒还没醒吗?”
“醒了又怎么样……没醒又怎么样,你怕回寝室晚了,就先回去,我晚点自己走。”
牧南屿说完,拽过被子又想把脸埋进去,却忽地被人捧住了脸颊,白景潭粗糙的指腹逗猫似的,在他的发鬓处轻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