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喷泉的台子,慢慢蹲坐在地上。他脑袋被劈成两半,一半是当初大闻刚见面就对他说的话:“爸妈正环球旅游呢。”
另一半,还在接收护士的感慨:“你妈她病了十五年,一直不见好。有时候安静,有时候发狂,倒是一直都不认得人。你看,对你也没反应。我天天照顾她,也不认得我。”
“就是不能跟她提你爸,”她掩嘴小声说,“一提就犯病了。”
“我爸?对了,还有我爸!他在哪呢?他不要我妈了吗!”闻晓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声质问。
护士脸色大变,先小心观察了一眼闻母,而后对闻晓焦急责备:“闻先生你今天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拿你爸的事刺激你妈,你妈她对你爸的……”
如护士所说,闻母果然发病了。她突然抬起双臂挥舞,脸上的表情哀恸到狰狞,苍老的眼中掉落一大滴一大滴浑浊的泪水。她尖叫着,哭喊着,呼唤闻父的名字。
护士连忙按住她,以免她栽下轮椅。另有一名护士跑过来帮忙,她拉开闻晓,轻轻抱住闻母的头,在闻母耳边轻声安抚。
可是闻母一直没能平静下来。
护士当机立断:“推走,打镇静剂!”
她推着轮椅就往电梯冲,准备回病房。另一个护士跑去拿镇静剂。
闻晓白着脸,挣扎起身追上前一个护士。
闻晓此时心里的惶恐与不安,正准备赴约的云卧白毫不知情。
下午四点时,云卧白已经完成今天的工作,今天的工作效率之快,让他的秘书暗叹不知。
秘书向云卧白汇报工作时,看到平日不苟言笑严肃冷漠的老板,突然在某刻微微一笑,或是眼神看向某处,明显是走神的模样。
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老板走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