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谢谢陈叔。”陶彧挂断电话,垂着眼去看通话记录上被标红的那一串。
岑徊这些天已经给他打了上百通电话了,可他一通都没接。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岑徊提这件事,也不想让岑徊再因为自己痛苦一回,他不能那么自私。
可是父亲锒铛入狱,母亲又受不了压力崩溃到吞药结束生命,短短的半个月里,这个家只剩了他一个。
他也不过才十八岁,他又能怎么办?
可他真的好想再见岑徊一面啊……
他只有岑徊了。
犹豫半晌,陶彧还是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几乎是瞬间接了起来。
岑徊的声音急切到发颤:“陶彧,你怎么样,现在在哪儿?”
陶彧忍不住鼻子发酸,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他吸了吸鼻子,“岑徊……你能来见我一面吗?”
那天他跟岑徊约在了他住的那家旅店,环境谈不上好,只能说糊弄得过去。
岑徊赶到的时候,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裳也都湿透了,站在门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你……”陶彧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那人揽进了怀里,他闻得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尽管混着汗水,却意外得让他心安。
岑徊的手不住地抚着他的脊背,“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人如此慌张的模样,也是第一次知道,岑徊真的很喜欢自己。
被岑徊这样喜欢过,也就足够了,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