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殊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沈杳,他贪恋地看着沈杳的眉眼,像是要刻进心底。却在某一刻,关殊的心跳猛地一加速,他下意识仓皇地想要躲开视线。
是他给了沈杳二次伤害……是他没有来得及去救沈杳……才造成了一些列的后果。
如果没有这些如果……
“过来。”
在他低头的那刻,坐在椅子上的沈杳却轻轻开口,并且抬手勾了勾手指。
关殊本能地走过去,为了方便沈杳和他的交流,他习惯性地在他面前半蹲下来,然后仰起脸望着沈杳。
他不想卖惨,脸上明明没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微微颤抖着的嘴唇却看起来很可怜。
“怎么弄的?”沈杳的手指抚过关殊的额头,那上面出现了过去没有的伤疤。他的动作轻柔,像是在心疼,关切地问道,“你爸打的吗?”
关殊的伤疤不是只有一道,更像是被什么利器砸过。他垂下眸,否认道:“不是。”
紧接着,关殊停顿了下,把伤疤的真正来路说了出来:“是我自己……撞墙。”
他对过去所有一切悔不当初,可是他没有逆转一切的办法,他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去改变那些已经发生的现实。
在那些真实的噩梦之后,在那些让他窒息的幻想当中,关殊把所有的悔恨都化为疼痛,在梦与现实之间,在一声声痛彻心扉地吼叫当中,他不知疼地把自己的脑袋一下一下地往墙上砸。
直到血流满面,直到鲜血模糊掉视线,在那头晕目眩的实感当中,他才能听到自己加重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