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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生怕沈杳就这样睡过去。

“咳、咳……”

沈杳单薄的脊背震颤了起来,因为疼痛,他本能地佝偻起了点身体,苍白无力的手指无力地垂下着,指尖变得近乎透明。

“快一点!”

车速在市区里快得像是在飙车,黑车已经闯了好几个红灯。徐意白却还是觉得不够快,他的体温竟然比沈杳还要来得凉一点。

接下来就像是做了一场逼着的噩梦,徐意白把沈杳抱起来一下子冲进了医院里,他看着沈杳被抬上了担架。

徐意白的脚步紧紧追随着担床,他一路追过去,直到被“砰”一声关在手术室门外之后,他的脚步才能停下。

他愣愣地盯着门,因为演奏会特意打理好的发型已凌乱万分。他的双手在刚才已经沾满了鲜血,西装也被沈杳的血染得一塌糊涂,他却像是一点感知也没有。

徐意白独身一个人站在手术门口,明明是站在白茫茫一片的走廊当中,他眼前却是一片要把人吞噬的红。

他鼻尖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耳边仿佛听到了心电图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像是电击着他的心脏,每一下都剧烈地紧缩起来。

四面八方全是带着消毒水味的新鲜空气,徐意白却像是掉在了真空环境里,被窒息感不留一丝空隙地包裹着。

徐意白的背贴着门,他的双腿像是完全没有了力气。他抬手捂住了脸,背贴着门,一点点地滑落跪坐了下来。

他的脑海里无限重播着刚才的画面,徐意白被手掌掩住的眼睛闭了上,从没试图过把那刺眼猩红的画面从脑内抹去,像是自我惩罚着,他试图把每一个细节都想清晰,他甚至一遍一遍排演着、回溯着,寻觅着在当初那一刻阻止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