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释雪笑意泛凉,“不必了,本宫府中并不缺棋盘。”

又坐了下来,“皇兄,若是无事,我们来下棋罢。”

江盛应了一声,坐到了江释雪对面,又想起什么,对江释雪说:“六弟,忘了介绍,这是平阳侯府的世子。”

温岁恭敬地喊道:“太子殿下万安。”

江释雪看都未看温岁一眼,对江盛说:“皇兄先行。”

江盛唇角泛起一抹极浅淡的笑意,又飞快地匿去,对温岁说:“小世子坐本王身边观棋罢。”

温岁看了江释雪一眼,坐到了江盛身边。

江释雪依然没给他一个眼神,他整个人都有些冷,这个模样在温岁面前是很少出现的,温岁有些不太适应。

他本来盯着棋盘看他们你来我往的下棋,但不知不觉目光就落到了江释雪身上。

几年前还能写出几篇策论惊艳朝堂的太子,这几年委实没什么建树,名声和威望也逐渐被江盛压下,诸多人看来,储君也过于平庸,但也有保守派喜爱这样的太子,储君平庸并没有太大关系,只要能听进去臣子的谏言,那平庸也成了优点————没有自己的主见,好操控,做个守成之君总归是没问题的。

当然,这点保守派和支持怀王的政党相比,委实弱势,压根翻不出什么水花,且太子也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色,纯属两边都不讨好。

但这样“平庸”的太子,却始终没犯什么错,也叫人捉不住痛脚,几年下来有不少人参太子一本,理由都是什么太子穷侈极奢,一顿早膳居然要花费三百两白银,又或者是太子杖杀宫人难堪大任云云,拿出来的借口让皇帝都脸红,怒斥了一顿,将这些事情都压了下去————开玩笑,太子一顿早膳花三百两白银,皇帝和后宫嫔妃只会更夸张,毕竟用膳规格摆在那儿。皇宫里每年死的宫人也并不少,在这种等级森严到极致的皇宫,稍有不慎,后妃被赐死的事情也并不少见,管事儿管到皇帝家事,也是臣子僭越的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