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一怔。
“你笑得很开心,还说我拉你来野林子里厮混。”湛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继续道:“你说你若心甘情愿去死,定是因为情深不能自已,而非欠我。”
季怀终于想起来那个寒冬的午后,他似真似假同湛华说的话。
他其实不太记得,或者说他刻意逼迫自己忘了许多事情,好让这么多漫漫长夜不那么难熬。
但湛华一提,他甚至还能记起当时林子里泥泞的小路和靴子上的雪水。
“我当时……”湛华顿了顿,“你看起来有些难过。”
季怀问:“你也难过?”
湛华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不想让季怀死,更不想让他付诸深情,牵绊无解。
季怀释然之余又免不了有些遗憾,那时他日日夜夜心惊胆战,一方面苦恼纠结结如何活下去,另一面又胆大妄为放纵得很,压根也没真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不惜拽着湛华一同没入泥潭。
于他而言,两个人一起死也不算亏。
然而千算万算,他棋差一招,活了下来,这十一年过得浑浑噩噩,日思夜想的都是湛华。
算计人心,他远远不及湛华。
季怀叹了口气,“你该如何赔我?”
“赔什么?”湛华被他拽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