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此事牵扯了太多陈年隐痛,殿内一时静到了极致,连殿外杖声和季侯孙被堵住嘴后的细碎呜咽声也清晰可闻了。
惠明帝眉间皱痕深刻,离渊目中掠过几丝意味不明的光。
还是穆王打破沉默:“哪个余孽?说清楚些,还要圣上跟着猜哑谜么?”
这话就有些双关的味道了。离渊眼角不可察的抽了抽。
孙如海震惊的看着穆王。
穆王目光清正,竟毫不畏避。
孙如海仿佛受了感染,挺了挺肩背,正色道:“逆臣公输良的幼女,公输瑶。当年逃匿多时,最后被东平侯府二公子、今夔龙卫副使宋引亲手缉拿归案的那名逆犯。”
虽然知情者心知肚明,但听到孙如海亲口说出来,感受却极不同。
这时,内侍省的太监在外道:“回禀圣上、王爷,杖刑已毕,可要带季侯孙回殿问话?”
惠明帝看向穆王。
穆王深揖一礼,朝外道:“先让他清醒清醒。等本王吩咐。”
这就是不着急传了,那太监应是,退了下去。
穆王的目光又转向那两个典狱司的衙卫:“去提审人犯的是谁?奉了谁的命令?”
两人久在典狱司当差,素知穆王脾性,不敢磨蹭,迅速对视一眼,跪在右边的那个立刻道:“回王爷,来人有两个,一为夔龙卫副使宋引,一为卫都督亲卫。”
穆王:“可有凭证?”
那衙卫:“他出示了卫都督的朱令,就是那位上官所捧之物。”
他扭身往后看了看。那队官侥幸逃生,也早吓得六神无主,下意识把双手举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