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力道控制在相当完美的程度,宴任克制着本能,没有引起祁棠的疼痛,但祁棠依然反感,根本不想和宴任有任何亲密接触——

是他开门太早没有抓到现行,所以宴任现在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和安子然的事掩盖过去——

齿间极端熟悉的亲昵无法勾起祁棠的一点心跳,被迫交错的呼吸烫热得让他心寒。欲盖弥彰的谎言和背叛的感情,都以这种粗暴的方式在试图洗净。

宴任把祁棠往床边压去,祁棠闷声挣扎着和他分开对立。

唇瓣上还余留着厮磨暧昧的热度,连呼吸都因为重归冷气而感到略微不适。

他对宴任来说,是从结婚就已经知道了的错误,是除了结束没有第二种选择的体面。

连在出轨之后,都要以表面的和平来维持公司的原貌,把被撞破的现实,伪造成不情不愿的一场意外——

他重生到现在,只是想挽救宴任的命。

他不是来做宴任寻找爱情的踏板,更不是作贱自己去反复看清彼此间的伤害和失败。

“祁棠!”宴任如坠冰窟的脸色根本无从敛藏,他死忍着肆虐起来的Alpha征服欲,看向祁棠的眼底漆黑而黝深。

齿关的麻痒诱使他用穿入腺体的办法得到自己Omega的服从——从昨晚压抑到刚才的情绪,在被推拒后坍塌一样淌出尖锐的血流,“你——”

祁棠抬起头,情绪在崩解的过程蕴成眼底狼狈的潮意,红痕滚烫却影绰,像是密织过的修补难以负重,又彻底碎裂。

“……宴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忍耐在平静之下,难辨又压抑的沙哑,仿佛从齿缝里咬碎了血。

“……你不提,没关系……你也知道是错误,我过够了,就到这里……”

怒火缭绕着宴任高压而临危的神经,让他一时没有开口询问。

“宴任。”宴任听到祁棠仿佛被湿意塞入喉管,因而在吞咽时卡壳着顿了一下。

“……我们离婚吧。”

话语像是滴入水中,祁棠看着宴任的面孔乍然模糊。

无论是他还是宴任,好像顷刻间都因凝固而无法动弹——涟漪层层如波猛地轩成狂潮,祁棠忽然双眼一闭,意识无法自控地向后倒仰下去!

☆、感情

祁棠坐在床边,神色恍惚了片刻。

意识的缓慢回归如同质感的聚拢,指关节里弹动的颤抖像是不太稳定的电流信号,回归现实的降落感在眼底缓慢盘旋。

一切归位。床、温度、从眼底褪去的湿意。

祁棠微微弓身,手指穿入发间,又从侧颈脱力般缓缓滑下。

睡袍在一夜过后变得松散,冬季的冷凉温度浸入衣物,离开被窝后,降温变得明显。

再度重生,第六次重生。

——2019.12.20,手机没有静音。

祁棠坐在床沿,沉重感无处不在,只是坐在这里,他就感到难以言喻的身心俱疲。

和宴任的矛盾随着时间倒逆变得越发无法忽视,处于冷温中的婚姻关系在接近的过程中,不断四散地熔出细密的裂痕。

他第一次提出离婚,又因此感觉到无能为力的挫败。

偌大的房间内温度轻浅,暖气吹拂得异常缓慢,溯源一样的重生过程需要他自己挖掘,时间的倒流把逻辑变得难以连贯。

祁棠从床边站起,强压着疲惫和破碎的情绪开始洗漱。

……这段时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