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宴任之前的态度——
祁棠的脸色骤变,锋锐的视线直直望向陈志强,“——所以宴任已经知道了?”
陈志强好像想替宴任说几句,但在祁棠的目光下又只能点点头。
“把针拔了。”祁棠的语气冷了下来,陈志强和护士虽然都有心想劝,但没人敢开口,“我没有收到报告,回头让医院来向我解释,为什么宴任知道我不知道。”
护士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颊白了白,不敢再阻拦祁棠出院。
陈志强在前座的副驾驶坐立不安了好一会,才扭过头对祁棠道,“祁总,您真的没收到……”
“嗯。”
“那告诉宴总孩子的事的就不是您……?”
祁棠脸上的霜色比平时厚得更明显,“当然不是。”
陈志强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让司机开往祁氏名下的酒店。
下车前祁棠瞥了一眼窗外,突然开口道,“陈秘书。”
陈志强正要下车,闻言只推开门就停住了,“祁总?”
祁棠看着不远处刚刚下车的安子然——她纤白的手指摘下墨镜,眨动的眼睛很大,和安子晔没有什么地方相似。
手机从精致的粉红小包里掏出,做了裸色美甲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触。
陈志强惊讶地看着安子然,然后从后视镜里看到祁棠微微眯起的眼睛,以及他全然森寒起来的脸色。
为什么安子然会在这里?
宴总在娱乐媒体上反复消停不了的出轨对象,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电话接通,安子然先声夺人地柔柔笑起来,连眉眼都自然而然地沉浸到演戏一般的愉悦中,“宴哥,你们在哪一间呢?”
陈志强的冷汗一下子出了满身。
安子然边往里走边理了理长发,祁棠在她的身后下车,陈志强胆战心惊地马上也跟了下来。
她跟着迎宾,陈志强看到她弯起眼睛,似真似假地亲昵撒娇道,“要不是小韩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就没办法给宴哥说这个惊喜了——棠哥还是没告诉你吗?”
经理欠身要跟祁棠打招呼,被祁棠勒令保持安静。
安子然停在电梯前,扫着睫毛膏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电梯门,似乎在欣赏镜子里的自己。
这下陈志强完全理解了情况——
小韩,韩氏的人把祁棠的事告诉安氏的安子然——安子然又告诉宴总。那个韩氏的应该还是医院的人,所以甚至拦下了祁总的报告——
祁棠的神色冰冷,毫无表情的脸上似乎融入冰雪,寒意在眉眼里尤其明显。
安子然似有所感,转头看了过来。
只一刹那,惊惧就仿佛无法抹去的涂料,在安子然的脸上绽开相当分明的色泽。
☆、玩笑
祁棠微微出神地看向窗外。
祁氏总部的内外完全封闭,以玻璃钢架结构呈现出弧度绝佳的外观。内里的遮阴效果可以自动调整,从祁棠的办公室向外望去,星市里车水马龙的景象在太阳的辉光下映入眼底。
风向有迹可循地从树浪中遁去,掀起波澜般的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