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好了。”祁锦尘说道。

“嗯。”黎野侧身让开一条位置，低着头不敢乱瞄。

即便如此，他的余光里，仍然能看见一双长腿跨进浴缸的样子。

等祁锦尘坐进浴缸里，黎野这才慢吞吞的拿着毛巾，帮他擦拭身体。

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浴缸里的水太热的缘故，祁锦尘不仅脸上挂着两团红晕，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都泛着粉红色。

一路上的奔波劳累，外加刚刚的半杯白酒下肚，祁锦尘这会儿泡在浴缸里，神经才算是彻底放松，乖巧的扒着浴缸边缘，闭着眼睛假寐，任由黎野帮他搓背。

柔软的毛巾撩起热水泼在祁锦尘身上，黎野目不斜视，只当手里是一颗大白菜。

“呜...”祁锦尘眯着眼睛哼唧一声。

黎野黑着脸继续搓大白菜。

祁锦尘想开口和黎野说话，酒精不仅麻痹了大脑，还控制着僵硬的舌根，眼前的黎野左右各分出一个幻影。

“黎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祁锦尘将三个黎野挨个瞧了瞧，指着最左边的说道。

黎野见他胡言乱语的样子抿了抿唇。

“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祁锦尘又指着右边的幻影问了一遍。

醉酒的人撒着酒疯，在浴缸里直扑腾，荡起的水花打湿了黎野的白衬衫，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你应该凶一点的，不应该什么都依着我，不然...不然我都不忍心开口....”

倏忽抬起眸子，黎野盯着撒泼的祁锦尘问道：“不忍心开口什么？”

“不忍心开口和你说离婚。”祁锦尘的声音越来越小，靠着浴缸边缘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