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口的东西每日有人验食,而这酒爵,一定没有问题。
“话可不能乱说。”他的神情严肃起来,盯着季玦。
“陛下,酒爵本身并无问题,粟米酒本身也并无问题,只是这二者相冲,积聚则生毒。”
皇帝狐疑地看着季玦,这件事,日日来请脉的御医也从未提过:“你又是从何而知?”
“医药圣手赵杏林已经归隐二十年了,”季玦道,“臣前几日整理书阁,翻到了他的杂记。”
“朕知晓了,”皇帝道,“你先回去吧。”
季玦应诺。
待他出了御书房,皇帝彻底沉下脸来。
他把玩着酒爵,轻飘飘道:“把几个御医都叫来。”
这种东西,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只是这酒爵,是老三孝敬的。
他是无意……还是有心?
他面上不显,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今日怎么这般晚?”钱二郎提着灯,给季玦了一件披风。
季玦把披风罩好,随意道:“陛下近日忙了不少。”
“……盐?”钱二郎试探道。
季玦点点头,轻声道:“还有铁。”
钱二郎吸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对季玦说:“这玩意儿要不你亲自跟殿下说。”
季玦愣了一下,摇摇头:“我写完你给他送去。”
“也行。”
“灶上还热着汤饼。”钱二郎又道。
季玦摇摇头:“都这个时候了。”
“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钱二郎道,“你要是再生个什么病,殿下又要心疼了,我还得吃挂落。”
季玦正想摇头,却仿佛要验证钱二郎的话似的,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钱二郎一惊,忙帮他顺气,边帮他顺气边惊道:“我的老天……”
这才什么时节,手就凉成这样了。
季玦原地站了一会儿,顺了顺气,表示无妨。
钱二郎想叹气,又发觉不合时宜,只好忍住。
他想了半天,才转移话题道:“这些天殿下都没来玩儿,听绿绮说他现在每日上朝,让我算算,这都几天了……”
季玦想接话,却猛然想到了齐昭。
齐昭说:“他这两天上朝,每次都悄悄盯着你。”
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