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敲门声在响。
药来了。
季玦与江瑗猛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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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玦到皇宫点卯。
齐昭打着哈欠,揉了揉青黑的眼圈,写字不清不楚,咬字也不清不楚:“我把你给忘了,前几天在安乐坊你自己出去了,没什么事儿吧?”
季玦一怔,摇了摇头。
齐昭囫囵作了个揖,又打了个哈欠道:“失礼了。”
“无妨。”季玦平静地说。
“我们走吧,陛下好像都起身了。”他拉着季玦,等着皇帝上朝。
“嗯……好。”
“你走神好几天了?”齐昭说了一句。
“没怎么睡好。”季玦道。
齐昭“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朝会依然没发生什么大事,这几年风调雨顺,户部又有了些余粮,皇帝的私库也肥了。
他昨天试探了一干人等,今天终于按耐不住,提出来要给他修个行宫。
田拙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和皇帝一起算账扯皮。
季玦依言而记,微微抬眼时看到了江瑗。
他穿着红色朝服,头发仔仔细细地束好,戴冠,和他以往不羁的形象差了好多。
他以往也不怎么穿红色,这两天破天荒地跟着上朝,让季玦意外发现他和红衣很是相衬。
江瑗似乎察觉到了季玦的视线,看向了季玦那边。
季玦又低下头——他眉眼顾盼间满是光彩,季玦却不敢看了。
自从五天前花楼一别,二人私下再无交流,也无见面。
他们似乎陷入了一种默契的尴尬里。
季玦又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当天的事。
这段记忆在他这里,是濡湿的、朦胧的,还是……荒唐的。
仿佛唇瓣上又有了软而湿的触感,江瑗的脸就在他眼前。
眼角透着红色,和喝醉时一模一样——眼睛也和喝醉时一模一样,复杂迷乱透着祈求的眼睛,仿佛对他有多深情一样……顺而滑的头发落在他肩膀上,嘴唇一张一合,吐息也带着湿气……
季玦定了定神,将思绪拉回,定在笔尖。
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没写几行字,江瑗的眼睛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们仓皇分开时,江瑗的眼睛里全是惊慌失措。
那个时候,江瑗的手正在他的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