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歇着吧,”季玦道,“也不能什么事都让你忙。”

“我闲不住,”钱二郎道,“你和殿下这情况,我们也不好用外面的丫头婆子,司里的那些人,又都用在刀刃上,也就剩我一个闲着的来伺候你了。”

“不敢当。”

“你这就见外了啊,你看人状元郎,出门前呼后拥的。”

季玦失笑:“他是唐家子,自然与我们不同。”

“总之暖房的酒席我们明天办了,请街坊邻居们来热闹热闹,大家也都算熟了。”

“那采买东西一类,我们分开去办?”

“也行,”钱二郎感叹道,“天元十五年春,可真是个好开头啊。”

季玦附和道:“是呀。”

天元十五年春,遇到江瑗,发现他还过得不错,悠哉游哉,少年心性。

他突然想起来迷迷糊糊间江瑗问的那个问题了。

“你为什么待我与他人不同?”

季玦坐在那里,认真想了一遍,然后豁然开朗。

在生命中,遇到了一个天底下最优秀的人,为其心折,成为挚友,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第26章

第二天的宴席办了整整一天,钱二郎对着街坊邻居,脸都要笑僵了。

“大家都太热情了。”他好不容易和季玦一起收拾完残局,坐在椅子上喝茶。

季玦比他还累,和他坐在一起,话都不想说,喝了口茶,又咳嗽了起来。

“搬个家可真不容易。”钱二郎说。

他没注意到面前的人怔愣了一下,然后才像如梦初醒般顺着说:“是呀,真不容易。”

“天也暗了,我回房里歇一会儿。”钱二郎听到他说。

要回房休息的当然不是季玦,而是江瑗,他和季玦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互换了。

江瑗看着熟悉的床铺,笑了。

昨天还睡在这儿呢,今天又要睡在这儿。

只是这换来换去的,终究不太方便。

“半座皇陵?”江瑗沉吟。

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又坐回榻上。

季玦的这具身体,真的是从骨头缝儿里往外渗着寒气,这本来就足够不适了,再加上现在疲乏无力,江瑗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好吧,手脚本来就不是自己的。

就算因果了结了,季玦的寒症也不会好……

江瑗脱了鞋,抱住被子,又咳嗽了一声。

那既然这样,还不如两个人换来换去,他还能帮着季玦,让季玦少受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