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上前去。
能在御前伺候的都是人精,哪里会不知道陛下这会儿想单独和徐大人说话,一个跟上去的也没有。
秦洺走到时越跟前,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该挽留的也挽留了,该劝的也劝了……至于离别珍重之类的话语,又显得太过刻意。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阵儿,倒是时越开了口,“臣观陛下祭天时,似有迟疑,不知是为何故?”
秦洺怔了一下,他确实是犹豫了一瞬,但是很快就又按礼官的先前说的流程继续了下去,只是没料到徐淮济观察如此细致,连这点小事儿都察觉了。
他苦笑了一下,“徐兄也知道……我的义父吧?”
时越脸色略微妙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
秦洺这会儿陷入自己的思绪,倒是没在意时越脸上那点奇异的神情。他顿了顿道:“我义父身为昭臣……仰不愧对帝王,俯无亏于百姓……”
“一生高风亮节,如美玉无瑕……”
“……于公于私都无半分可指摘的之处……”
“……”
时越木着一张脸听着儿子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秦洺当年话不多,在时越跟前,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小孩,还有点闷。时越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儿子背地里是这么想他的。
……时越听着秦洺越说越离谱,他这历练这么多世界的脸皮,都快遭不住了。
他现在有点庆幸,多亏徐淮济是张面瘫脸——不知道做什么表情的时候,面无表情就可以,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
时越“嗯嗯啊啊”地应和着秦洺说下去,终于在大半个时辰的彩虹屁之后,听见了秦洺那点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