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
算了,它也早该习惯了宿主的淡定了,只是还是忍不住又问道:“您早就知道陆五在为萧闫寮办事了吗?为什么不除掉他还一直留着呢?”
“为什么要除掉他?萧闫寮想知道我这里的消息,我便让人带给他就是。”周昭无所谓道。
“不过,他能知道的,只能全部是我想让他知道的……”周昭眯起眼,冷笑着强调,“无论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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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听了,这才明白了周昭是想借助这个内奸迷惑萧闫寮反将他一军,虽然还是感觉很恐怖,不过也多少有些高兴起来。
起码宿主是掌握了主动权了。
也对,宿主一直以来能力都极强,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它就别乱操心些什么了,只管帮忙打下手好了。
666放下心了些,又问道:“宿主,需要我帮您开启下排毒屏蔽掉周围的粉末吗?”
“不用,萧闫寮为了不易被察觉,让人加的这种药粉药性并不会太明显。”
“不过......”周昭睁开眸色变深的眼,“我的确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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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出了寝殿,去往天牢。
西辽人的先祖原本起源于稷山以北的移剌族,是个转徙不定,车马为家的游牧民族,后来虽然在东陵极尽昌盛之时受了许多东陵文化的影响,但仍然保留着他们骨子里的狂性,不像东陵人那么爱坐轿子。
行宫距离关押秦恪之处不算近,但周昭连马都没骑,就直接走路过去了,身后带了两个侍从,其中一个正是陆五。
殿外的尸体已经全部被拖走收拾干净,高大的赤色宫墙上血污洗去,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却久久无法消除,好像那宫墙原本就是由血肉筑成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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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脚迈过宫门,有不知哪面的宫墙里隐隐传来女人凄厉的挣扎哭喊声,然后很快没了动静。
“是雷樊。”666用天眼看了一下,虽然它知道这是虚拟世界,可这种沉重的感觉还是叫它没法置身事外,只觉心惊肉跳,悲愤异常,语气沉重道:“穆老将军家的二千金不愿顺着他,被他一怒之下拔刀砍死了......”
周昭顿了下,终究是没有去往那个方向看一眼,只是望着宫门外的漫漫长路,稳步往天牢走去。
战争,永远免不了流血和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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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狱中,视野里稍亮堂了些,但那走道一侧昏黄的油灯,像是根本不足以抗衡黑暗似的,微弱的火舌忽明忽灭,苟延残喘,竟然更显阴暗幽森。
周昭走近牢房,隔着重重铁栏看向那狱中端坐的人。
那人褪去了华贵的冠冕龙袍,只身着单薄的粗布囚服,手脚被沉重的锁链烤住,肩膀上的伤没有好好处理,污血渗透了衣衫,甚至可以隐隐看见有干涸的血迹在他的脖颈处额前墨发散乱,棱角分明的脸上面无人色,极尽狼狈之态。
但他仍然端坐着,脊背挺直如戟,不卑不亢,凝眉闭目,冷白月光落了满身,竟衬的英气眉宇更是神圣冷冽,威严刚毅。
周昭看着那样的秦恪,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赞赏怜惜之意,但,受那药影响,却也本能地觉得更加燥畱热了些,眼底眸色更深,呼吸之间都稍稍夹杂了一点不大正常的粗畱重。
666:“……”
“宿主,您确定不需要解除药性吗?”好怕宿主一会儿会兽性大发,控制不住……
“不用。”周昭道。
这正是他此刻需要的效果。否则有些事,他对着那人未必能完全做出。
秦恪显然方才还正在静坐冥思,听闻动静,立即戒备睁开眼,漆黑的眸本能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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