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咳一声,开口:“惊宴,你段叔叔今早联系我,说找到能和我配型成功的患者。只是不巧,那个人正好是害死小溪凶手的儿子。”
顾惊宴动作一顿,烟已递到薄唇边,却迟迟未吸。
默两秒后,他沉声:“不行。”
“为什么不行?”
“爷爷,我会另外替您寻找合适的心脏。”
顾岐山鹤发鸡皮,却矍铄利朗,他眯着双眼打量对面男人:“惊宴,你该不会对霍家那个丫头还心存怜悯吧?”
顾惊宴沉默了。
在接下来很长一段的时间里,没有人说话,顾惊宴指间那支香烟已经燃尽,等烫到手,他才反应过来将烟蒂揿灭在玻璃缸里。
重新靠回进沙发里时,男人自讽般地低笑:“我若对她真的怜悯,她现在就不会躺在病床上。”
这话看似是对顾岐山说的,实则他是在对自己说。
真的怜悯过她吗?
——不曾。
顾岐山直言诉求:“我要霍西决的心脏,就当他霍家一命抵一命吧。”
“不行。”男人果断拒绝,“如果叫我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话,就不必再多说,爷爷我先回医院了。”
顾惊宴起身往外去,没走两步,就听见后方一声重重手杖撞地的声音。
紧跟着,顾岐山暴斥声响起:“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