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番外(三)
这其实还只是蒋江樵第二次碰她。
期间两人虽夜夜同床共枕, 他也少不得每天对她搂搂抱抱亲亲摸摸,杜允慈一直不迎合也不反抗,他也从不对她掩饰他的欲望, 但就是没再行房。有时候杜允慈挺佩服他的忍耐力。
她不确定他忍耐的原因是她断断续续生着病还是他异想天开地在等她爱上他, 不过假装慢慢喜欢上他却又不愿意承认之于她而言并非难事, 她演一演也无妨。她在巴黎念书时参加过的课余话剧表演怪受好评的。
口子一开,蒋江樵先前的所有忍耐便仿佛全是她的错觉, 整个正月似乎成了他们迟到的新婚期, 夜夜春宵恋不休。
十五那日他提出带她看花灯, 杜允慈迫不及待答应了, 总觉得出了门离开了只有他们二人的空间就能避免再和他“恩爱两不疑”。
杜允慈兴起想着男装,可她的衣橱里没有,她问蒋江樵要, 蒋江樵平日并不穿西服,所以给了一套他的长衫。
杜允慈原本是极其嫌弃的, 试过之后倒觉得不赖,便勉为其难接受了。她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把眉毛画得英气些时, 镜面映照出蒋江樵站在门口两眼殷殷注视着注视她,文绉绉诵道:“‘易鬓为辫,添扫峨眉;加余冠, 微露两鬃,尚可掩饰;服余衣,长一寸又半;于腰间斩而缝之, 外加马褂’[注](第65章)。”
神思忽地一晃, 眼前同一时刻闪过个几乎重叠的画面,也是蒋江樵对她说同样的话。场景是新的,可这一小段话杜允慈是知道的, 梦中她曾和蒋江樵一起读过,出自《浮生六记》中的《闺房记乐》。
“怎么了?”蒋江樵走过来后杜允慈才发现自己握着的眉笔愣生生在脸上顿住了,还不小心画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