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通了男友电话,说了自己父亲的病情,对面关心了几句,问她需要他来吗,她说不用,来了也帮不上忙,很快他们的话题转至工作,一板一眼,公事公办,到了最后说疲了,才甜蜜了两句,赶忙挂断了。
白若兰下意识瞥头,往对面的理疗中心看。
她已经不是在安稳中渴望动荡,在动荡中渴望港湾,永远不知满足、不知自己求甚的人了。
可公孙出现还是有点打乱她的阵脚。她极力做出厌恶和仇恨的姿态,是的,她应该要把他从世界里拉黑的。
再没有比男人对你说“下贱”更狠的事了,何况还是爱过的人。
确实,上学时候又没钱又没爱也没安全感,很容易动摇,劈腿也觉委屈,明明是世界欠我的,现在不会了,不会被爱被钱被安全感所蛊惑,这些她可以自给自足。
她如是稳了自己的军心。
公孙和每一个不务正业的富二代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拐杖,又忙又闲,他每天都会故意往白若兰跟前晃悠一圈,但没有对话,和高中那会一样,动辄丢个纸团,飞两本书,掷歪个篮球,和美人来个不经意的对视,长大了,步入社会了,他逗弄白若兰的伎俩也没变,以前白若兰会又烦又心动,现在依旧会。
人是会在同一片河流里溺水的。
我再见到公孙,他已经甩脱了那日酒醉的失意。
嘴角噙贱笑,春风甚得意。
“复合了?”我惊叫!也只有这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