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拿起钱苗苗的文档,不再理会。
怎么写是不需要教给小柳的,真不会写他就去问林予知了;能拿到这里,说出口的都是借口。
苏醒很清楚,翻看的时候压根没想过该怎么写。简单看了一遍,苏醒叹了口气,靠向椅背看着窗外:她大概知道自己那个案子,林予知的功夫都下在哪里了!
道听途说,似是而非,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和猜测被串联到案子中,像一根根细细的蜘蛛丝黏上你后,慢慢的把你扯到他设定好的陷阱里。
在钱氏父母嘴里,钱苗苗是个乖巧内向敏感的女孩子。但是小柳拿过来的文件夹里,拼接出来的却是一个双重人格、乖张暴戾、笑贫不笑娼没有下限的女子。
不过,这通篇的“某某说”,削弱了这张拼图的说服力,也许这正是林予知迟迟没有动作的原因?
当然,这不能阻挠林予知按照设定的意图,扒出钱苗苗不堪回首的过去。因为,只有把钱苗苗描述成一个“荡妇”,邹金生才能不仅获得法律的轻判,还能取得舆论上的胜利。
——虽然你是受害者,但是你是自找的:因为你生活中就是那样一个不检点不知羞耻甚至放浪的人,那惹上这种事怪谁呢?如果你坚持说,放浪形骸也不意味着可被强暴,你就上当了。y'we ,这就等于在众人面前默认了自己的放浪。苏醒在庭上的回答,便是在这里着了林予知的道。
这种法律上的正确,却是“常情常理”所不能容忍的。而法律,在白纸黑字的背后,还有法官的心证。
长久以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的社会认知里,“荡妇”比“杀人犯”更可恨。
一个人杀人了,他是个恶人;如果这个人杀的是个荡妇,那他就算不是英雄,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