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因为这个大洞的存在,残灯光芒毫无阻碍照在了莲花之上。
“不见如来,却对莲花,行为怪异,是呵佛骂祖的禅宗僧人吗?”王同传音穆云乐。
穆云乐却不是他这样的想法,精神融入天地,周围点点滴滴尽在心头,孤岭,独寺,残灯,除了这位灰袍僧人之外,此地无有他人生活的迹象,就连来往行人留下的痕迹都少。
一个人,一盏灯,一尊佛,一座庙,一池莲花,花开花落,他就这样“对”了不知多少时日?
心灵敏感,总有诗词的穆云乐似乎能够体会到那深深的寂寞,深深的孤单,再是清净再是古佛也掩盖不了的悲凉。
这样的和尚应当藏着一段不愿回首的往事吧?穆云乐突然有点同情,收回目光,找了位置盘腿坐下。
梁九州坐下后,吐纳了几次,微微笑道:“穆姑娘,王公子,多谢你们仗剑相助。”
“此乃我们分内之事。”穆云乐回答时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位灰袍僧人,他双眼半开半阖,神藏体内,不发一言,也没再敲动木鱼,坐在那里便像是与红尘隔绝。
梁九州点了点头,呵呵笑道:“穆姑娘之名,梁某人早有耳闻,如今有幸遇到,当真闻名不如见面。”
穆云乐颇有惊喜之意:“梁前辈,你这等外景强者也听过晚辈薄名?”
“当然,浣花剑派‘漱玉剑’穆云乐乃这一代人榜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之一,与画眉山庄费苦禅、陪京曹氏曹补之并称,有‘三日争辉’之美名,梁某人哪会没听过?”说到这里,梁九州忍不住感慨了一声,“看着你们这等青春正盛的年轻才俊,总是分外叹老,老了,老了,江湖迟早是你们的……”
自己用了近四十年才成就外景,有了大侠之名,可对面少女稍有几分稚嫩,朝气逼人,已然天人合一,而且日后道路比自己好走许多,怎不起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之感。
穆云乐嘴角忍不住翘起,透出几分纯真,然后收敛表情,正色道:“梁前辈,武道之事哪有新人旧人之分,先达者为师,而且外景强者、法身高人寿元都远超开窍,或许几十年后,你还春秋鼎盛,让你感慨的后辈已然垂垂老矣了。”
“小姑娘真会说话。”梁九州哈哈笑道,似乎又被激起了豪迈之情,他转过头,对灰袍僧人客气道,“我等多有叨扰,还请大师勿要见怪,不知大师该如何称呼?”
“贫僧真定。”灰袍僧人言简意赅回答。
“多谢真定大师收留。”穆云乐还有少女心性,俏皮笑道,王同也跟着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