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州怔了怔,微微笑道:“大师的法号与过去某位大侠相同,让梁某人一阵唏嘘。”
“哪位大侠?我怎么不知道?”穆云乐眼睛睁大,黑白分明。
王同亦是好奇道:“能让梁大侠称为大侠的,绝非寻常之辈,不知是哪位?”
梁九州笑了笑:“哎,记得他名字和绰号的很多,但还记得他曾经是少林弃徒,有法号真定的只有我这等老人了。”
“你们不要将他与我并称,在他面前,我哪敢称什么大侠,他鼎盛之时,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天下皆受其恩,邪魔都惧其威,而那时我还只是路边听着他传闻的无名小卒,哎,生不逢时,真遗憾未能见过他。”
穆云乐眼神茫然,还是猜不出是谁,王同眼珠子转了转,似乎若有所思。
“好了,我先打坐疗伤,争取尽快恢复。”梁九州双手结印膝上,两眼闭拢,头顶又渐渐出现白雾缭绕。
穆云乐警戒四周,只见寺外雨声哗啦,雨水如织,打得莲叶滴滴答答,殿内则古佛残灯,灰袍孤僧,一时触景生怀,低声唱道:“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有几本……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声音飘荡,说不尽的画意。
这时,她看见灰袍僧人转过头来,睁开了眼睛,声音低沉蕴含磁性:“这首歌是谁教你的?”
穆云乐抿嘴一笑:“乡曲俚词让大师见笑了,晚辈有幸见过真慧神僧,听他哼过,喜其意境,偷偷记住。”
“真慧神僧……”灰袍僧人真定怔了怔,正是孟奇,心中忽有感伤:
真慧都成神僧了,这十年过得好快,生死两茫茫……
穆云乐说完,不见真定大师回答,却见他转过身,重新敲起了木鱼,笃,笃,笃,而嘴巴微张,曲声回荡:“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花开花落已十年。
听青春迎来笑声……穆云乐怔住,只见残灯与灰袍僧人相背,外面云色漆黑,只有莲花盛放,曲声幽幽,意境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