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奢望着能再见余故里一面,哪怕是她不记得自己了,哪怕是她要看着余故里以后结婚生子……都好。
可到后来她渐渐地不再满足,希望余故里能想起来,希望她能记起她们两个之间过往的一点一滴……
到现在。
她希望余故里完完整整的想起来,并且,还能和从前一样,愿意和她离开普罗市,愿意和她一起面对这个于她们那个岁数而言,充满着位置的社会。
可她还是太着急了。
这条路注定长而崎岖,她一个人,只能满怀最后一丝丝的期望和未可知的可能性,一步一步强撑着自己走下去。
哪怕结果依然惨烈,可也不枉拼过一场。
余故里翻了个身。
她的手很软,这辈子都没有做过什么重活,一开始住进来的时候,余故里自己主动负担了打扫家务的工作,结果被粗糙的拖把杆和扫把扶手磨得手心通红,甚至短短一周就升起了薄茧。
她那时候心疼,不愿意再让余故里做那些东西,毕竟她平日做惯了,不过就是多那么十几分钟而已。
但是余故里却不情愿,哼哼了半天才说,她父母在临走前定过家政服务,每周一次会上门打扫,她只是想让白清竹直到她能干活,人不邋遢……弄得她好气又好笑。
而现在这双手,要画画、做饭、照顾孩子……必不可免的有了些薄茧,和干惯了粗活的人不同,虽然有,却捏着很好玩。
角色似乎瞬间和从前颠倒了过来。
白清竹被这份温软唤回了思绪,捏着余故里的手轻轻地笑了。
她一抬眼,却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一双又大又水润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