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弈胜券在握的姿态像被人打散,目光变得涣散,“所以你都知道?”
景离沉思片刻后点头,同时也想起那日祁胤帝召他进宫的场景。
御道萧瑟,但养心殿里却温暖如春。
祁胤帝没在批阅奏折,面前摆着一副黑白分明的棋。
棋盘上已是错综复杂的一局。
更准确来说,是死局。
听闻殿外及近的脚步声,祁胤帝只是微微抬眸,忽视了景离的行礼,声音淡淡:“坐吧。”
等景离在祁胤帝对面坐下,祁胤帝拨弄着棋盅里的黑子,“朕听赵无敬说,你受伤了?”
“启禀父皇,只是小伤。”
祁胤帝两指夹起一枚黑子,在棋盘上为数不多的空处搁下,“是在弈王府受的?”
说着,祁胤帝手掌摊开,向着景离示意。
景离隐着笑,捻一枚白子,棋子落盘的声音清脆。
“儿臣知道什么都瞒不了父皇。”
他也根本没打算瞒着。
他的伤,没必要白受。
祁胤帝颇感意外地看着景离落棋的位置,扬了扬眉,笑道:“你还真是,一步不让。”
景离舒然一笑,眉眼间蕴着几分少年的骄傲和纵性,“该是儿臣赢的,就不会让。”
那一刻,祁胤帝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你前些日子又离京去做什么?”
“父皇为何明知故问?”
祁胤帝的弯弯绕绕被戳穿,面上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初,“刑部上奏朕,说渝州发生一起性质恶劣的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