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挽唇笑道:“不介意。”说着,左手接过宋枝落手里的伞,右手揽过她的肩膀。
炙热的掌心温度透过宋枝落冰冷湿透的衣裳传到她的肌肤,宋枝落微微一颤,但默不作声,没有挣脱。
宋枝落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起床的时候只感觉头重脚轻,推门出去的时候,脚下一软,还好被门口守着的林寻一把接住,那张冷静自持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环住宋枝落的手臂不敢用力,急道:“主子,你怎么了?”
宋枝落闭了闭眼,等涌上来的无力感褪去后,轻声说:“我没事,去叫烟儿来。”
林寻把宋枝落扶到床上休息后,很快找来烟儿。
烟儿跑进门的时候,声音染上哭腔,“小姐你怎么样啊?”
宋枝落倚在床头,淡淡地笑了笑,“死不了,还是按照原来的药方给我煮点药吧。”
“我知道了。”说完,烟儿着急忙慌地出去了。
宋枝落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血色尽失,就像一只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只有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恨意。
当年姜添月是下嫁宋家的,彼时的宋聘还只是个九品芝麻官,在成婚后,宋聘靠着姜家的势力一步步高升,直到入京为官。
但十年前姜世蕃被害,姜添月失踪后,宋聘仅仅悲痛了几天,就迅速娶季蓉为妻,绝口不提自己的发妻,可他拼命想要抹掉的过去,却因宋枝落的存在而难以磨灭。
宋枝落就是那个时候在宋聘的打骂罚跪中,落下病根,只能用药调理,不能痊愈。
宋枝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梦里的她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到了小时候姜添月背着她逛庙会,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乖乖地趴在姜添月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