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急声分辨:“我虽跟铜掌柜往来不多,但也去过他那儿,库里外头都是极好,倒不像是会出这般纰漏的人。”
“是东道口当铺的铜飞沉?”辛氏道。
曲妙妙点头:“就是他。”
辛氏突然嗤笑,连声音都带着三分看热闹的戏谑:“当真是不怕死的脑袋撞上了刽子手,挑哪个不好,偏挑上了他?”
曲妙妙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外头春姑姑就进来了。
“东道口的铜掌柜来了,说是负荆请罪。”春姑姑也在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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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氏摆摆手,吩咐儿子道:“你出去接接那老货,他丢了脸面,大体是不如意的。”
听得这话,曲妙妙也笑着起身,站到旁侧。
等那位铜掌柜进来,她才知道甫才春姑姑在忍着什么。
高瘦的身量上套了个宽宽大大的破褂子,踩着一对儿破草鞋,一双狭长的眸子里五味杂陈。
瞧着,悔意不多,竟像是恼了。
辛氏看他一眼,冲春姑姑努嘴:“这一身的破烂市儿,别脏了我的毯子,给他搬个椅子来。”
话是奚落,却更是亲近的意思。
曲妙妙不禁多打量了那铜掌柜几眼。
能在点春堂举止自若的,连掌事们都没几个,更别提那些进门儿就两腿打颤的掌柜。
这人却站的挺直,身上虽破,腿不颤,手不抖,倒是有些胆量。
她眼神游弋,正要收回目光,忽瞧见对面的某人眼睛瞪圆,两根手指头做挖眼珠的手势,吓唬她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