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傅文咏,和几年前判若两人。
瞿新姜的心脏猛地一跌,明明受着病痛折磨的是数年不见的世交长辈,可她却眼眶一酸,想哭了。
傅泊冬静静地看她,陡然倾身靠近,细直的五指撘在她的肩上,唇在她耳畔翕动。
“不许哭。”
瞿新姜连忙吸了一下鼻子。
傅泊冬的话音很明显顿了一下,接着又放软了语气,很淡地说:“不可以哭。”
瞿新姜咬住下唇,缓缓瞪大了双眼,试图把眼泪兜住。
兜住眼泪后,她僵硬地翘了一下嘴角,特地笑给傅泊冬看,证明一些什么。
傅泊冬这才收回了撘在瞿新姜肩上的手,朝病床走近,弯着腰低声说:“爸爸,姜姜来看您了。”
这个称呼从傅泊冬口中说出,害得瞿新姜心里像被什么东西钻了一下。
瞿新姜放轻了步子走近,停在傅泊冬的身侧,犹犹豫豫地喊了一声“傅叔叔”。
虽然傅文咏好几年没见过瞿新姜,但却和那时候在酒会上见面一样,一眼就认出她来。
傅文咏很虚弱,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轻,得靠得极其的近,分外的专心,才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好孩子。”
瞿新姜鼻尖酸得不得了,眼珠子也变得的,却一味地瞪着眼,还强硬地翘着嘴角,神情并不自然,也不好看,“傅叔叔,我来看您。”
明婧给两人搬椅子,小声说:“坐这儿。”
瞿新姜小心翼翼朝傅泊冬投去一眼,看傅泊冬坐下,她才跟着坐下。
她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小心翼翼藏起她和傅泊冬不可言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