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想着,看了看台上,大皇子挽着官家的胳膊,好一个春风得意。
短短三日功夫,官家已经封大皇子做了耀王,着其书房听政,跟着张筠年学习处理临安事务,俨然一副“太子监国”之相。
当初三皇子厉害到了那等地步,官家也死咬着,迟迟没有给诸位皇子分封爵位。任谁都能够看得出,嫡长子的确是不同凡响的。
“大皇子当真是厉害,三日比咱们一年做的善事都多。就那小竹巷的路,半夜太黑有个窟窿洞,摔死了人的那个……三年前,我才给掏私房银子,给修过了。”
秦早儿说着,端起酒盏喝了一大口,“好家伙!那巷子里的人,大概都重若泰山吧,才三年,又有了好多窟窿洞……大善人给填上了呢!”
“昨儿个还有那青楼的姑娘,感动得痛哭流涕的,说大皇子恩德,曾经帮助她脱离苦海呢……唉,也不知道她以前过的什么地狱日子,同在青楼做妓子相比,都是苦海。”
“大善人真是感天动地的,连御史台都给他唱赞歌!”
陈望书差点没有端住。
自打同四皇子定了亲,两人天天华山论剑,这毒嘴的功力,简直一日高过一日。
“你说话声音小些,叫人听了去。”
秦早儿又喝了一口酒,“得了吧,他们的耳朵,都是有灵性的,只捡好听的听。可不是一团繁荣,人人爱戴么。”
“你听说康夫人的事情了么?”秦早儿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过来。
陈望书摇了摇头,“你说的是五皇子姨母?”
秦早儿眼睛横了过去,陈望书顺着她的视线,一眼便瞧见了一个穿着骚紫色长裙的妇人,她生了一张圆圆得脸蛋,肤白胜雪,她年纪不小了,身边跟着一个梳着妇人头的娘子。
“康夫人老蚌生珠,生了个儿子。若换了旁人家,得高兴坏了。可康大人将她暴揍了一顿。你猜为什么?没有看见她的胳膊有些不对劲么?胳膊都打折了。”
“为什么?”
秦早儿凑得更近了些,“康大人说他家祖宗十八代,就没有哪个眼睛皮子,有过两层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