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国公夫人含着黄连,脸皱得像是窗外放着那盆子大菊花,她只觉得胃里头翻江倒海的恶心。
口中干涸得像是一年没有下过雨的土地,恨不得冲进河中,咕噜噜的喝上一缸水,方能洗尽口中的苦。
听到太医那句论功行赏,扈国公夫人大骇,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乔鸾珠,立马生龙活虎的跳了起来,见到颜二郎诧异的眼神,她身子一歪,娇滴滴的向外仰去,倒在了他的怀中。
陈望书看了看她的脚,恨不得离扈国公再远十分,省得那吐出来的黄连水,沾在了她的绣花鞋上。那绣花鞋上两边各钉了三颗拇指大小的珍珠。
陈望书勾了勾嘴角,这玩意,她曾经在扈国公夫人的梳妆匣子里见过。
看来这鸾珠娘子,以后同白雪公主的恶毒后娘,有得斗了。
此刻她看破却不说破,焦急的走到了扈国公夫人身边,拍起了她的背,“母亲母亲,你怎么样了?陆太医,劳烦您给我母亲看看,她刚刚撅了过去,现在又吐了……”
陆太医低头一看,好家伙,这么多黄连,她不吐谁吐?
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现如今这勋贵人家,个个都当自己个是神医,恨不得将那人参阿胶鹿茸当糖嚼着吃,不过这嚼黄连的,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瞧着无妨,县主让开些,别让这些污秽冲撞到了,我来探探脉。”
他说着有心,屋子里的人,听者有意。
扈国公夫人那是什么人?就在陈望书进门之前,她在临安城中那也是横着走的人物,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太医了,就是那些前朝的官员们,谁见了她,不也得尊敬的称上一句夫人!
可今日太医的话,微妙了。
“什么论功行赏?”扈国公夫人推开了扶住她的陈望书,着急的问了出声。
陈望书一声惊呼,往旁边一倒,险些翻倒在地,她摇摇晃晃的站稳了,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太医一愣,皱了皱眉头,“县主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