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那印鉴,才发现个个件件都不输扈国公府。
这种静静的炫富,乃是真正有底蕴的世家大族,最爱做的事。
为的就是让那些无知的人,先嘲讽,后被打脸,最后无地自容。
承恩伯夫人轻叹了口气,她们曹家虽然不比陈家历史悠久,但也称得上一句数代繁荣,只不过因为十年前的战事,已经中落,需要依附他人了。
今日扈国公夫人托她做中人,她还当是个好事,满口应了,可一进陈家大门,心便凉了半截。
同样是中落,她们曹家是鸡蛋吧唧一下掉地上,直接碎了;陈家是风筝从天上掉下,他还挂在树梢头呢。
“你尝尝看,这是你家乡的茶。我记得当年,你母亲最爱喝这个了。一晃都是这么多年,同你母亲来我家念女学的事,仿佛还是昨日之事。”
承恩伯夫人眼眶一红,她母亲当年没有来得及南下,留在北地。前些年已经仙逝了。
老太太家中的女学,当年闻名天下,贵族家的姑娘们若是能够去那女学里念上几年,定是身价倍增,更好谈婚论嫁。
“亏得老夫人还记得,我母亲后来经常念叨,说虽然只去了女学一年,但终身受益。”
她说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的确是家乡茶。
不但不名贵,反而十分的偏门鲜为人知,也就只有当地人,才好这一口,如今南北僵持不通往来,她也许多年都没有喝上了。
老太太瞧她喜欢,笑道,“我这也只有些许,都叫人给你装了去,也是家乡的味道。”
承恩伯夫人一惊,摆了摆手,但到底没有抵挡住诱惑,她的确是思念北地,怀念母亲。
“如此便多谢老夫人了。”
老太太笑了笑,又东拉西扯起来。
若是陈望书在这里,怕不是要一跳三尺高,她就说陈清谏不爱说话,李氏虽然咋呼但也不是啰嗦之人,陈长宴到底是哪里长歪了,跟唐僧一般叨叨叨的。
今日瞧见老太太,可算是找着源头了,不是长歪了,这是隔代遗传啊!
不知不觉的,承恩伯夫人惊觉茶壶都叫她喝见底了,可那提亲的事情,还没有半点影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