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昏暗的天色里,丁策边快步往前,边回忆着说道:
“有十几天了吧。
“以前镇长冬天都会病那么一两场,但都没什么大事,谁知道这次,这次,竟然一下就变得这么严重。
“医生给他开了药,打了针,都没什么用,这几天已经是昏迷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医生说,医生说,可能都撑不过今天晚上……”
说着说着,这个身高一米七左右,在荒野流浪者里算得上高大的年轻男子带上了几分哭腔。
他抬起左臂,用手肘胡乱地擦了下眼睛,接着说道:
“其实,医生好几天前就说镇长可能不行了,可他还是撑到了现在,医生说,说,他的求生意志很强,很强……”
丁策吸了下鼻子,再也说不下去。
白晨紧紧抿着嘴唇,眼睛已是有点湿润。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水围镇最深处,拐入了左边那栋楼。
光线不足的楼道里,蒋白棉故意找了个话题,让气氛不是那么沉重:
“你们这里有医生?”
这在荒野流浪者聚居点里,可是“奢侈品”。
见是蒋白棉发问,丁策详尽回答道:
“一直都有。
“镇长说,最早那会就有好几个医生在,后来,孩子们开始读书了,就会挑成绩最好的几个,跟着他们学医,这是我们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