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到又有人难产,整个人面上几乎没了血色。

“皎皎?”裴慎握住柳明月的手,比自己刚从外面进来还要凉。

而柳明月听见裴慎的声音,像是落水的人忽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猛地站起来,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寒霜见姑爷回来,识趣地退了出去,裴慎担心自己刚刚从外面过来,身上不够暖和,又抱着柳明月到炭盆附近,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裴慎…… 裴慎……”柳明月声音微颤,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裴慎的名字,手指也紧紧攀在他的身上。

她想要与他说她的恐惧,她的害怕,她那十年的无力与彷徨,以及怨恨,可是柳明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她知道她说出来的话,裴慎肯定会相信。

但……也一定会难过吧。

这样的认知让她更加难受,不说与裴慎听,便没有人能替她背负那十年的记忆,那个孩子除了她以外也没有人会记得。

可那也是她与裴慎的孩子……

裴慎拍着柳明月后背的手掌微顿,虽不知她为何如此惧怕生产之事,但是更不忍心听到她呜咽出声。

“皎皎……别哭,我在呢。”他松开柳明月,将她抱坐得高了一些,伸手抹去她的眼泪。

却不知她此刻的眼泪就是因为他。

“裴慎,你好讨厌。”柳明月边哭边伸手去捶裴慎的肩。

为什么前世他不能聪明一些,早些发现自己还活着,早些带她脱离苦海。

为什么前世到最后他都没有解释一句,让她带着怨恨重回这一世。

白白恨了他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