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还是比寒霜与春莺的屋子里要暖和的多。

寒霜刚一进屋,便脱了外面的袄子,抱了被褥准备铺在柳明月床下的脚榻上睡下。可铺到一半抬头,却发觉自家姑娘在床上抱着被子缩成了一团。

“姑娘,你怎么了?”寒霜放下手中的被子,轻声问道。

柳明月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细眉紧蹙,“我有点冷。”明明先前裴慎在时,还觉得被窝里暖烘烘的,此刻他一走,仿佛将所有的暖气也一并抽走了。

寒霜听到姑娘说冷,连忙起身给她加了一床被子,然后又用铁钳夹了几块银丝炭添进快要燃尽的炭盆里,重新拨弄了几下,叫它们重新燃了起来。

漠北也是有炭的,但大多都是粗炭,烧起来呛得慌。

姑娘房里用的这些上等的银丝炭,都是承德侯府的老夫人和宫里的贵太妃,在入冬前叫人不远万里送来的,就是怕她们姑娘受不了这漠北冬日的严寒。

“姑娘现在可好些了?若是还冷,我再给您灌个汤婆子?”

“嗯。”

柳明月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从前在京城,她因着畏寒,也不喜欢冬天。

但是不管怎样,都不会像如今这般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忍不住去想,若是裴慎陪着自己,哪里还需要什么汤婆子,靠在他身上就足够暖和。

“姑娘,汤婆子好了,若是冷了喊我,我再给您换水。”寒霜将汤婆子灌好,塞进柳明月的被子里。

柳明月怀里一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应了什么。

“没有手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