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乌尔善良心发现,而是于乌尔善来说一个婴儿的性命并不重要,留着反倒能牵制宋礼卿。
宋礼卿抱住官生,官生躲在他怀里,应该是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才止住了哭闹,抓着宋礼卿的一根手指安心睡着。
宋礼卿深深地无力,离开了京城,他什么都不是,在这种野蛮的地方,读过书知多少礼又有什么用?
难怪君麒玉会养成以武力服人的习性,他如果不是霸道凶狠,在野蛮的西域人面前哪里活得下来?
如果君麒玉在,他必定能摆平一切。
君麒玉……
宋礼卿第一想到的人,竟是君麒玉。
他自己也心惊不已。
这个伤害自己最深的男人,
“我已经失踪这么多天,以君麒玉的冷情冷性,就算对我有零星半点愧疚懊悔,多半也把我忘了吧。”
……
腊月的嘉峪关飞雪不停,在空中被风卷得跟刀刃一般,砸在人脸上生疼。
地上的积雪可以漫过人的大腿,每日得清扫街道上才能行走。
君麒玉骑着一匹马,停在了关隘,再往前,就是楼兰了。
他停了一下,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该往前还是后退,寒风吹得他袍子猎猎作响。
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男子穿过人群,君麒玉眼里的精光乍现,他策马冲过去,飞身下来,抓住那个瘦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