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望了一下昏迷不醒的玄帝,看着桌上可以埋人的奏折,顿时焦头烂额。
他沉下心来,一本本翻阅。
可是他心不静,总在分神,不是担忧玄帝的安危,而是宋礼卿。
“麒玉,你以后做了皇帝,处理政事是必须学会的,总不能老让人代劳,这是昏庸的做派。”
“麒玉,百姓的事没有大小,或许你觉得赈灾拨款不痛不痒,可对百姓来说,兴许是一家老小的性命。”
“麒玉,你不要没有耐心,对你而言,这些奏折不过是些文字,可正是这些琐事加在一起,叫作天下苍生。”
“麒玉……”
君麒玉越看奏折,心里的声音越想,到最后他甚至出现了幻听,总觉得宋礼卿就在殿内,就在他的身边,一遍一遍地嘱咐他……
君麒玉的批阅越来越潦草,他想不出要如何回复奏章了。
“南方旱灾,号称天下粮仓的江南今年怕是赋税要减半,可户部说国库告急,几年才到秋,支出就已经是去年全年的数额……”君麒玉下意识地回扭头,“礼卿,你觉得……”
身边空空如也。
君麒玉的手愣在了空中,他一瞬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宋礼卿已经不在了,早被他打入了天牢。
君麒玉懊丧地撕掉一张宣纸,解恨般地扔在了地上。
“世上可不止你一人读过书,我没了你,就做不好这个太子了?!”
君麒玉在气,可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他努力把精神放在奏折上,可成山的奏折没完没了,他刚批阅到一半,天已经大亮,他被外头的阳光刺得眼睛有些昏花,玄帝身边的公公进来,又抱来一大摞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