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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床前兵荒马乱了起来。

皇帝陛下不能说话了。

这是徐光年诊断完后得出的结论。他头抵着地,一把老骨头抖的比床上的承德帝都厉害:“陛下这是刚醒,臣开几副药,先喝几天,看看能不能好。”

他没敢说他年纪已大,加上平日里不做锻炼,身体早已亏空了大半。

承德帝歪着头盯着他,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

太医们和常宁熙熙攘攘地挤在龙床前,萧如碧游离在人群之外,隔着攒动的人头看着承德帝,她似乎觉得有意思,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劳烦院使去开药方吧。”

徐光年被扶着,颤颤巍巍地出了屋子。

有徐光年开药方,没有过多长时间,其他太医也都出了寝宫。寝宫中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萧如碧和承德帝。

承德帝死死盯着她,嘴里含糊不明地嘟囔着,不一会儿就兜不住唾沫,让它顺着唇角流了下来,濡湿了枕头。

萧如碧拿着手帕细细给他擦干净唾沫,她眉眼温和,似乎知道承德帝在想什么,温声细语地对他道:“陛下莫急,陛下与周贵妃泛舟掉下了湖,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实乃贵妃看护不周,臣妾做主,让她进冷宫冷静了些日子。”

贱人!朕若不醒,她是不是就被你害死在冷宫里了?!

承德帝不知道生了什么力气,猛地攥住了萧如碧的手腕,他死死地攥着,想骂她苛责她,可他说不出来话。

四周皆静,至高无上帝王休息的地方,没有人敢在这里大声呼吸说话,只有清浅日光从窗棂格子里漏进来,泛停在金樽之上。

这样静的时刻,倒显得承德帝流着口水嗬嗬着,有些可怜。

萧如碧手腕被攥的生疼,可却没一点的反抗,她不眠不休地伺候了承德帝十几日,太困乏了,也没力气挣脱一个男人的禁锢了。她只是眼中兴趣渐浓,看着承德帝这样,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

所幸承德帝不过片刻就泄了力气,他手臂滑下去,重新狼狈地跌回床上,想去喊人让萧如碧滚,但没人应她。

“陛下莫急,”萧如碧朝他笑了笑,“臣妾并没有多为难贵妃,贵妃在冷宫一切安好,不信陛下好了去看,还是好好的一个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