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含着笑意:“我也不是不给你任务的,你回去住的这段时间,给我查两个人。”

“就查他们八年前的行踪。”

连轻沉声道:“主子且说是要查哪两个。”

颜怀隐将冰冷的指尖往袖子里拢了拢,从舌尖吐出了两个名字:“顾还山。”

“以及江敛。”

“去吧,”颜怀隐弯着眸,“这事不急,连轻,你莫要顾忌太多。将你们困在西北群山八年,是我这做主子的无能,想要去和家人好好团聚是人之常情,并非过错。”

沉默良久,连轻才红着眼眶重重点了点头。他慢慢站了起来,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他从窗户进来,离去时也轻轻带上了窗户。

随着窗户的合上,里面那道坐在未点灯屋子里的剪影愈发淡薄,仓皇月光都从他身上消失的那一刻,像黑暗一整个将他吞噬至尽。

连轻最后想却没有张嘴说出的话,在这一瞬间化成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他刚刚亦想劝主子去看看皇后娘娘,他并非不知道皇后已死,可转念一想,小主子却是连母后的坟墓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又能去哪里看呢。

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

——

颜怀隐等事情都安排好后,才有心思去迎接这一个多月不好好养身子带来的后果。

第二日,西北旧部颜先生生病了的事就传遍了朝华城内所有关心西北之事人的耳中。

而承德帝在得知颜怀隐连着两日都没能褪去高烧,终于在摔坏了寝宫一张上好的玉珊瑚后,给驿站派去了个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