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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被呛得已经双眼模糊几近昏迷了,眼看着原主就要被困死火场了,就在原主倒地昏厥之际,突然间,头顶的雨势猛然一沉,就好像被人用大桶装了水当头泼下来一般。

原主清醒时,已经是艳阳高悬的正午时分了。当看到自己身处静室床榻之上时,第一反应就是被人救起了。

他心里一亮沙哑着声音喊了起来:“小先生!是你吗?你没事太好了!”

此时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因为室外那明亮的日光,映的慕远一时间看不清来人面貌,只留下一个高大的剪影。

但是慕远却知道这不是那位小道童,因为小道童没有这么高的身材。

“你先好生静养吧,毕竟被烟火之中的毒瘴之气侵染了心肺,不好好调理,恐会烙下病灶啊。”

这声音,浑厚低沉,慕远却是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激动地坐起身来:“衍辰大师!……您回来了,那个……小先生呢?”

这正是这件道观的观主,张衍辰。

此时张衍辰端着一碗汤药来到了慕远床榻之前,轻轻扶着慕远靠在床头,亲自给他喂了药:“贫道来迟一步啊……”

慕远吞咽汤药的动作顿时一顿,呆呆的看向道人问道:“难道说……小先生他……都怪我,要不是我急功近利,小先生也不至于会生更半夜的还置身厢房之中啊……”

慕远自责的向张衍辰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事情经过,对于这次祸端内疚不已。

张衍辰此时神情阴郁,眸中似有悲痛闪过:“这是贫道的业障啊!哎……孽债啊!慕先生,你的损失贫道一力承担,至于你丢失的那几本玄门秘籍贫道会给你补上的。”

慕远还沉浸在自责之中,听到道人这番话语连忙摆手:“不不不!衍辰大师,这是我的罪过,那几本书就算了吧,怪我没有自知之明,强要获取不属于自己的能力,此番遭逢天罚,竟然害的小先生替我背了罪业啊。”

张衍辰看着此时的慕远,眉头始终没有松缓,沉默良久开口说道:“不!是贫道操之过急了,原以为这么多年的教导,自忠品性已经过关,此番我刻意避开你,一是不愿轻易招惹这场因果是非,二是也存了效验我那自忠徒儿的心思。只可惜……他终究是没能经受得住玄通道术的诱惑,走上了迷途啊……”

慕远一脸的茫然:“那个……衍辰大师,我不是太懂你的意思。”

张衍辰嘴角牵起一丝微笑:“不明白好哇!这说明慕先生还是个保有纯真之人呐,你只要知道,是贫道欠下你一场因果就行了。”

言罢,张衍辰长身而立,来到门前,看着明媚的暖阳透过院中那颗银杏树。那颗在慕远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发芽长叶的枯树,在张道长哀伤的目光中,一颗刚才伸出枝头的芽苗,已经被昨夜那场大火给烤干了。

张衍辰背负双手向门外的暖阳里走去:“慕先生,你不是一直想要学习那本书中记载的术法吗?贫道从今天起,就开始正式教授你,关于你们慕家那本玄门秘籍中,术法的正确习练门路。”

慕远一愣,因为刚醒,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不消片刻,突然就彻底清醒了,道人答应教自己道法了!?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学仙家本事喽!”

张衍辰看着厢房,也就是道观的经堂,被昨夜的天火焚烧的面目全非的而样子,一时间倍感苦涩,对慕远那得意忘形般的失常态度也没有心思去苛责了。

当年慕远在求教道人学问时,道人就已经把他的那本秘籍全本通读过,作为道家传承的典籍,张衍辰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哪怕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光景。

至于慕远这些年搜罗的那些经要典籍,完全没有必要,在张衍辰看来,那些只不过是古时候的官方发行版本罢了,跟真正的秘传典籍有着天壤之别。

慕远花钱请了工匠来这里好好的整理了一番破烂的房舍,并且又把经堂以及殿内的祖师像重铸粉饰了一番。

道观看起来变得光彩亮丽了不少,虽然古韵依然,但是却一展新颜,焕发出了一种别样的生机出来。

因为原本经堂火势最为旺盛的地方,已经是被雷击火烧的如同粉身碎骨一般,慕远还因为没有找到小道童的尸骨而伤心了许久,最后竟是捧了一把课桌位置的黑灰,给小道童立了个衣冠冢,署名就是严自忠之墓。

待得慕远身体将养利索之后,张衍辰唤他到了偏殿:“慕先生,我先声明一点,关于慕家留下的那些术法,贫道也无法全数明了,只能是教授给你关于参禅打坐,易相占卜、趋吉避凶之术,哦,还有关于制作逐鬼驱魔符箓的方法,这个我倒是粗懂一二,仅仅是制作符咒的方法,而不是降服鬼怪之法,因为我也没有见过这些传说中的东西,更别提降妖除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