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了很多,看着有点形销骨立的意思,显得五官更突出一些,瘦的非常明显,穿着单薄的烟灰色风衣,推了黑色的行李箱,一下飞机就四处张望。
——是在找他。
沈琛今年已经不年轻了,上辈子三十多岁,如今也是二十四五的年纪,可在那一刻他确实想像一二十岁的小年轻一样跳起来喊我在这儿。
那是从内心里面蔓延出来的,无法遏制的喜悦和激动,就如同年少时最初萌发的炽热情感。
但他到底没那么做,却也没克制自己想见他的冲动,接机的人非常多,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他几乎是有些不顾形象的往前挤去,一边教养极佳的说着抱歉,一边排除万难往前而去。
他身高足够气质也佳,在人群之中就显得尤为突出,陶恂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他,几乎一瞬间眼睛就亮了,开始推着行李箱奋力向他身边靠近。
可是相隔太远,人群又太挤,不一会儿就完全失去了对方的踪迹,陶恂推着箱子行动缓慢,差点气的扔了行李箱。
他太久了没见沈琛了,或许是因为沈琛出国那四年的影响,他尤其害怕失去沈琛的踪迹,长久未见的思念几乎是加剧了这种不安。
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山人海中他几乎一瞬间失去了沈琛所有踪迹,这种压抑的感觉让他觉得胸腔都闷得发疼,难受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然后被人从后一把拉进了怀里。
突兀而用力,只能感觉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后面拢了过来,一瞬间隔绝了外界所有拥挤,陶恂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撞了过去,带着体温的宽大风衣和围巾已经兜头罩了下来。
——是他熟悉且想念的雪松香气。
沈琛比陶恂要高一些,围巾和风衣的遮掩下已经看不清陶恂的脸,温热的呼吸逼近过来,一只手牢牢扣在他脑后,一开始的吻是错乱无章的,带着凉意的唇落在陶恂眉眼和鼻梁,陶恂无意识的开始颤抖,半响才回过神来,近乎急迫的尽力仰起头来,在围巾风衣的遮掩下哆哆嗦嗦的衔住了沈琛的唇。
温热的、鲜活的、被他抓住的人。
“琛哥......”
嗓子沙哑的简直不像是正常人能发出来的声音,沈琛发狠堵在他唇上,但也只是一瞬间,转而用额头狠狠抵住陶恂的额头,呼吸交缠。
陶恂从风衣下伸出手来抓住了沈琛的胳膊,抓牢了,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冷的,还有点抖,但却是绝不肯松开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