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鸣单膝跪地,握住他颤抖冰凉的指尖,轻轻问道:“没事了对吗?”

左越垂着眼睫,嗓音透着虚弱喑哑:“嗯。”

薛鸣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脱力般坐在地上,被割伤的掌心在地板蹭出一道鲜红的血迹。

左越鼻端嗅了嗅,这才反应过来:“你受伤了?”

薛鸣咧出一口白牙:“没事,出了点血。”

后者“嗯”了一声,没再开口,室内陷入静谧,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就在薛鸣休息够了,准备为自己包扎一下时,左越突然抬起头,一字一顿道:“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左越(沮丧中):离婚吧,我给不了你幸福。

薛鸣(怒发冲冠):老子好不容易领了证的雄夫,你说离婚就离婚?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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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薛鸣霍然转头,盯了左越足有一分钟才压住声线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看似平稳的嗓音下透着几分惊惶。

左越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他会反问,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愕然。

在他看来,没有谁会愿意待在一只精神力紊乱的雄虫身边,哪怕他身居高位、家财万贯,虫生都没有保障,更遑论享受由他带来的便利。

薛鸣既然发现了,自然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他想好了,等去办离婚手续的时候分给薛鸣一半财产,毕竟这几天承蒙照顾,鱼汤很好喝。

而自己就去申请残疾虫证,这样帝国婚姻法就不会强制他再匹配对象。

薛鸣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一声音节:“我先去洗手。”说完不等反应落荒而逃,不一会连着的浴室内响起哗哗水声,淡淡血腥气在房间内萦绕。

左越侧耳听着,眉眼低垂,露出几分温柔的安静,方才那副狰狞嗜虫的模样仿佛只是个噩梦。

粉红色的水顺着下水道旋转冲走,薛鸣愣愣地看着掌心那道被流水冲洗得发白的伤口,脑子已经成了乱麻。

如果不是左越尚存一分理智,此时他已经被咬断了脖子。

很惊险,但他莫名没有半点后怕的情绪,心底反而升起几分……心疼。

说不清道不明。

就好像已经陷入绝境的困兽在笼里发狂嘶喊,攻击视野中的任何活物,其实背后都在传递一个信息:救救我。

卑微而可怜。

但再可怜那也是一只随时可以咬断人脖子的雄兽,薛鸣不是圣父,没有上赶着找死的爱好。

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左越不知什么时候坐上了轮椅,单手扶着门框,红得过分的嘴唇微张,似乎想要叫他。

薛鸣关了水。

“过来。”他冲他招了招手,拿出治愈伤口的喷雾,对着他的手掌喷了喷,娴熟地包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