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儿摇首:“没隐蔽的地儿,奴婢无法靠近。”
李安好又舀了一勺燕窝送进嘴里:“找人盯着些。”淑妃现在应是很急,但吃了上回的教训,估计她是没那胆再往外递消息。
淳修媛也有意思,早不露头晚不露头,挑在这当口,是她也很急还是无意为之?当然也有可能是以为在接连大动之后,上位者不会想到有人敢钻空子。
“是”
镇国公府雾影苑,陈元若在听闻大选取消后就呆坐榻上,双手抱着鼓鼓的肚皮不言语。说来也怪,自有了身子后,她是一回噩梦都没做过。
觉是睡安宁了,只那么个人远在北地,她这心里总发燥。也不知现在的这些改变是好是坏?
呢啊……
一声鹰叫击破长空,枯草沟里一坨枯草慢慢上升,露出一张黝黑的脸,沾了一根草屑的舌舔过干裂的唇口,站起身拉满弓,算计着那头海东青振翅的次数,嘴里在数着:“一……二,”调整箭头,“三,”音一落,松手,箭矢离弦破空而去。
呢啊……
和镇国公像极了的狼目紧盯箭矢,直至击那头海东青,男子脚尖一点翻出枯草沟,飞掠向海东青坠落之地。
鹰门山的情势远比他想象的糟糕,五个月前趁着西北军扩军,他顶了漠河一青丁的名被燕茂庭送进了狼萤卫所。
这狼萤卫所离鹰门山七十余里,靠近北斐。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狼萤卫所方圆十里地都摸透了,同时也发现了一事,这里时有海东青经过。
一开始他还很振奋,因来时为哄皇上高兴,他说过要逮一头万鹰之神——海东青带回京城。观察了四个月,高兴劲儿没了。
从这过的海东青来去都是定向,明显是被驯养过。就在他猜测谁这么大胆时,龙卫送来了信,杨嵊通敌,两年之内战起。
皇上给他下了令,想法子尽收拢兵丁,独立成支。他在枯草沟里已经熬了三晚上了,渗进西北军的龙卫让他四日之内回卫所,他还以为等不到海东青。
嘭……
翅膀被射的海东青砸在一块干土块上,抖动了两下就没了气,血染了绑在腿上的细竹管。
第78章
速地取下那支竹管收好, 后一把拔下插在海东青右翅上的箭矢刨坑,就地埋尸。花了两盏茶的工夫抹去痕迹,唐五立马撤出这方地块。
有了这通敌的信, 他就可以着手笼络忠君之士,还有那些不甘于被蒙在鼓里做了先头军赴死的兵丁。
只携信的海东青丢失,无论是北斐还是鹰门山那里,都会极力找寻。他近日不能再往外跑,否则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京里, 奉安国公夫人林氏送走了礼部尚书闫冬铭的夫人,长舒一口气, 回到屋里坐到榻上,端了茶喝了两口,事总算是定下了。
茶杯还没放下, 就有丫鬟来报, “夫人,国公爷到门口了。”
莞尔一笑,林氏放下茶杯也不起身去迎,抽了掖在袖子里的帕子摁了摁嘴角, 她知道弦郎急。只这事急不来,有心求娶人家精心养大的姑娘,不但姿态要摆出来,诚意也必须表足,如此人家才能安心把女儿交托。
再者,虽奉安国公府现在看似安稳,但有宫里那个毒蝎在,谁也说不准以后。
闫冬铭清正,行事又素来谨慎。这回若不是一耀实合了他的心, 弦郎又向他透了底,他定是不会考虑与奉安国公府结亲的。
方方面面合在一块,再是急切,奉安国公府也不能委屈了闫家煊灵。
“夫人,”陈弦一只脚才跨进屋就张口急问:“怎么样?”这磨磨蹭蹭都一个月了,前两日合八字,今儿总该有句准话了。
林氏转眼看向放在榻几上的庚书,意味已分明。
目光下移,落在妻子眼神投向的地方,陈弦激动得双手抱头,他可以拿行李去南千门大营了。
夫妻三十余载,林氏懂他,起身离榻:“你安心去吧,府里有我,一耀的婚事我会与亲家母商议着办。”他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只儿子的婚事没定下,他也走不得。
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有泪该往肚里咽,可面对他夫人,陈弦心里头满是愧疚,奉安国公府对不住她,迎上去将人拥入怀里:“又要辛苦你了。”
林氏泪目:“等一耀娶了媳妇,我就有帮手了,辛苦也就这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