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鹊,娘娘叫你,”宝乔一脚跨进小厨房,就见其两眼弯弯一脸享受,不禁笑骂:“你这张馋嘴几时才能忘了吃?”
大力咀嚼,宝鹊两手叉腰:“那是不可能的。”
要是不能食人间美味,赖在这人间还有什么意义?当初跟了姑娘,是她此生做得最对的事。皇宫是至贵之地,集天下珍馐。主子身份尊贵,这坤宁宫的小厨房是要啥有啥,丝毫不浪费她一身的本事。
咽下嘴里的牛乳糖,宝鹊就整了整衣饰,去往后殿。
不待人走近,李安好便闻到一股奶香味,凑了凑鼻子,这奶香较之早膳时喝的牛乳更加的浓郁,其还夹杂着丝丝甜,口生津,吞咽了下问道宝鹊:“你吃什么了?”
宝鹊愣在当场,舌头在嘴里转了一圈:“奴婢没吃什么呀,”她确定。
“那本宫怎么闻到奶香,”李安好口津液不断往外渗,她近来好像变馋了。
奶香?宝鹊了然了,摘下腰间的那只元宝荷包:“是这个,”取了两颗奉至主子面前,“每日御膳房送来的牛乳喝不完,浪费了可惜,奴婢就把牛乳做成了糖,主子尝尝,”那是一脸的真诚,“可好吃了。”
李安好拿了一颗先放到鼻下闻一闻,是这个味,剥了送入口,乳香醇厚不是很甜,确实好吃,将右手放到榻几上:“你给本宫把下脉。”
什么?
不但宝鹊傻了眼,就连守着的九娘、宝兰都愣住了,后连忙问道:“娘娘,您可是有哪里不舒坦?”
李安好摇首:“没有,本宫就是想确认一件事儿。”
宝鹊眨巴着眼睛,主子让她把脉,可她就识得几种脉象,心头一突,双目蓦然大睁,惊愕之余立时上前搭脉。
按之流利,圆滑如滚珠……又喜又……又有些不知所措,她虽跟着娘把能学的都学了,但但那什么纸上谈兵都凭嘴说,她没伺候过怀胎妇人。
品着宝鹊面上的神情,李安好知道结果了,左手紧捂小腹,蹙眉问道:“怎么会?我这月明明来了月事。”
“脉象应该没错,”宝鹊很是自责:“年前您吃得清淡再加天寒,面色有些不佳,奴婢就……就,”说着话人便跪到地上,眼泪汪在了眼眶里,“就炖了几天活血的汤膳,也许是因这才……奴婢该死,”磕头领罪,她差点害了姑娘。
李安好闻之,心一紧也有些后怕:“这不能怪你,年前太医院院判姜苁灵给本宫请平安脉,也没诊出有喜,”大概是那时上身时日浅,肚里这个倒是皮实,“你估摸着本宫有喜多长时日了?”
“脉象清晰,搏动强劲,一月有余,”宝鹊想到瓷罐里的那汤膳,真想抬起手扇自个两巴掌。
都一个多月了,她竟一点感觉都没。仔细想,又不全是,最近胃口变好了许多,吃什么都香。
宝兰回过味来了:“奴婢去抓两副安胎药。”虽然正月里有忌讳,但有什比得娘娘和小皇子紧要?
宝鹊略有犹豫,但还是摇首否决了:“娘娘身子康健,腹小主子也疼人。无什不好的反应,还是不要吃药的好,毕竟是药三分毒。”
九娘不放心:“奴婢还是去太医院请姜苁灵来一趟吧?”
“身子如何,本宫清楚。这事先别外传,等出了正月再说。”
“那皇上那?”九娘觉得还是要告知一声,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不信任。
李安好莞尔,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腹,眉眼都柔和了许多:“待皇上来了坤宁宫,本宫亲与他说。”
“娘娘,”冯大海进殿禀报:“各宫妃嫔已经到齐了。”
“嗯,”李安好移开捂着腹部的手,准备起身。九娘几个见状立时上去搀扶,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娘娘小心些。”
“你们太紧张了,本宫没那么娇弱,”话是这么说,但李安好还是确定脚踩实了才站起:“走吧,也别让她们等着了。”
历经了多番清洗,现各宫妃嫔都规矩得很。皇后未到,她们安安生生的,该坐的坐该站的站好,目光均下斜,无一个敢乱瞟。
坐在众妃之首的淑妃,遭了去年的那次禁足,收敛了不少。只当初出手,她就已想过下场,所以也无什可怨。相比之下,倒是坐于其下手的郝昭媛眼底多了一丝阴沉。
她不痛。
今日朱薇岚总觉头重,昏沉沉的,心口还难受得慌,好像就什么东西在里头搅动,想吐吐不出来。抬手用掌心贴着额,也不烫,她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