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皇后安好 木木木子头 2568 字 2022-08-18

“老国王有几个心腹大患,东王为给他分忧,就娶了其一个大臣的女儿。那女儿野心十足,东王放任,他要养大她的野心,等着她犯下滔天大罪,将那个大臣连根拔起。”

说的是奉安国公府与太后,唐逸幽挑起唇角:“你那主子比之故事里的东王更为卑劣。这还没‘功成’,就要杀‘良将’。”

“你以为他是谁?”到此,徐博义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当初那人亲至峡嘉道游说他时,又何尝不是先唤醒他深埋于心底的勃勃贪欲,这与先帝又有何异?而更可笑的是直至今日他才看清。

“还能是谁?”唐逸幽不屑一笑:“京城就那么大,能让你卖命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趴伏下,耳贴着地,眼跃动着厉芒,“他斗不过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有点卡,哈哈……

第63章

闻此言, 徐博义心一紧,不过只瞬间又放开,仰头大笑:“哈哈……”笑着笑着双目湿了, 老泪淌出眼眶,渐渐歇了笑呜咽。

“懿贵太妃病重,皇帝派你点兵赴延陵,”扯嘴角自嘲笑之, 他欲抬手抹泪, 可手上的铁镣却似有千斤重, 怎么都抬不起来, “恪王会反, 在皇帝意料之,”了悟后,刹那间老去, 垂暮之气溢散, “亦或者说, 是皇帝在逼反恪王。”

“恪王养在延陵的私兵之数已过十千,”唐逸幽不再耳贴地, 站起身, 右手伸出, 守在一丈外的护刀仆立时将长约七尺的雕玉兰大刀奉上。

一把抓住,手腕一转,刀柄钪的一声定在地。闻声,歇息的兵丁立时警惕站起,看向军头,就连正在烧水的几个也放下了手的活。

唐逸幽俯视着坐着不动在等死的徐博义,冷冷说道:“大靖律法有曰, 私兵十千为逆。你为官多年,难道会不知这点?”轻嗤一声,“说皇上逼恪王反,也未免太可笑。恪王会反,一是不甘心为人臣,二则是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沉浸在哀伤的徐博义苦笑着,尽是绝望。明白了,全清楚了。

皇帝终是着手动六王了,他知道西北存异。而近来朝连番变故,也多是向六王,皇上要先一步铲除六王势力。那镇国公府呢,无论是底蕴还是武将之能,皆不输那家,皇帝是欲让其代之吗?

唐逸幽不再盯着徐博义,抬首目光扫过那队兵头,肃着脸沉声说道:“有敌来袭,制浓烟。”

话音一落,兵头马上动作,步走向火堆,一人拿了一根烧着的柴出了破庙。还余火苗,兵丁洒水,火灭烟起,破庙归于黑暗。

只今夜月明,盈盈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和屋脊照进,灰头土脸的城隍爷也多了几分庄重。

破庙生浓烟,林沙沙,衬得周遭更为静谧却又诡异,拴着的马匹开始不安嗤鼻踢蹄。

唐逸幽封了徐博义的哑门穴将其锁到城隍爷身后,确定隐蔽,便出了破庙,瞥了一眼挨着贴墙蹲的十来人,他们都是徐博义的亲信。扭头看向守着破庙门的两个兵头,抬起空着的左手作样抹颈。

两兵头立时会意,拔了匕首向那十来人。

没有敌袭,这些人还能留着押进京交给大理寺,但现在却是不可了。唐逸幽走到一方空地,取下挂在腰间的一只小竹筒,拇指一挑开了盖,将竹筒插入土。

这是工部最近才制出来的信引,叫白雷,半盏茶后它会自行像雷闪一般冲出划长空,现还未在军用。

浓烟呛人,风吹过扑往西。林的沙沙声愈来愈清晰,在逼近,惊鸟扑腾翅膀逃窜,马匹躁动不安仰首嘶鸣。

在第一道黑影掠出林子的同时,唐逸幽紧握刀柄的手一紧,闪着幽幽寒光的刀刃颤颤。

暗影掠动,兵刃相撞的声音打破了静谧,一个兵丁倒下,唐逸幽足尖一点,飞起横扫,热血迸射,闻着袭来的血腥,眼尽是寒冽,脚沾地,手腕一翻人冲出,迎上那群蒙了头脸只露两眼的黑影。

“杀”

慷锵有力的令下,藏在烟的兵丁士气大增,随军头冲出,瞬间兵刃撞击声更为激烈……

正是激烈时,一道白闪划过空,五里外一支押送六十来车货物夜行的商队领头人抬起头,面容与镇国公唐嵕像了六分,紧抿着双唇,双腿夹马腹。黑马极通人性,提蹄鸣了一声,落蹄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

他一动,缀在后的两百来数骑马人立时跟上,护在货车两旁的大汉动作划一 ,手伸向货车,抽了刀紧随。

这方与黑影交手的唐逸幽察觉出不对了,黑影的战力非普通兵卫可比。两滴血自旁飞来,撞在面颊上,又有兵丁倒下。唐逸幽一记转刀剐了两人,下手更为凌厉。

大刀使得这般厉害,黑影早就识出唐逸幽身份,有意靠拢围杀。唐逸幽有所觉,屡屡撤出围圈,只兵丁实力悬殊顶不了事,很其身周黑衣人越聚越多。

斩杀一人,后背遭袭,冷光滑过刀面,不顾背后那刀顺手再斩一人,同时转动脚跟避过要害,又一次冲出围圈。

刀尖抵地,感知到背后痛意,唐逸幽气息有了一丝紊乱,看来这群人要杀的不止徐博义,还包括他和二弟。不过也不怪,于那家来说,皇帝得用的武将能少一个是一个。

黑衣人没有给唐逸幽喘息的机会,分列两边拎刀剑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