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秦夫人骤然高声,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环顾了四周,确认没有引来别的人,才替媚儿辩解道:“媚儿她是无辜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胭脂盒有问题!”
福康不无惋惜道:“老奴也觉得,就凭太子妃这胭脂盒里的落子香,不足以让晋王妃毒发如此之惨烈,所以,老奴方才又细细查了,王妃日日使用的口脂里,竟然也被掺入了落子香”。
言下之意,晋王妃的确是无辜受累,白白丢了性命。可是,媚儿是不是无辜的,却全在他怎么处理手上的这枚胭脂盒,怎么到御前回禀。
“是她!皇后娘娘!”原以为对她表忠心,她至少不会对媚儿下手。却没想到,早在媚儿还没嫁入东宫之时,就已经被安皇后算计在内了。
福康不置可否,马上认可地说道:“是啊老奴也觉得,太子妃被人算计了,的确是有些冤枉啊!哎,老奴与夫人一样,又怎么能忍心看到无辜的人被冤枉陷害呢”。
福康脸上挂着精明的笑容,不动声色地将这胭脂盒从自己的手心递到了秦夫人手里。
秦夫人感激地将那胭脂盒收到袖管之。这个胭脂盒是安皇后赏赐的,谁想要陷害算计秦媚儿,已经十分明了了。
可是,对于福康的举动,秦夫人仍然保持着几分疑心。毕竟,他可是皇帝身边的心腹之。她低声问道:“福公公,你这是?”福康,究竟是要效忠谁?
“老奴,自然是效忠于陛下!”福康知道秦夫人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他从来都不曾想过要背叛皇帝,若说他对太子有所偏袒,那也只是感念陈皇后当年的宽仁之恩,在心,把楚更当做了小主子。
“我知道要怎么做了!”安皇后造下的那些罪孽,秦夫人也或多或少参与其,这是早知她最后仍在犹豫挣扎的原因。可是,现在为了保全媚儿,即便知道出首会给自己招致祸端,秦夫人也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庶人
秦夫人不动声色的回到殿,咬咬牙,终于选择了在这一刻,从众人之站了出来,噗通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陛下!臣妇有罪!”
指使宫妃意图毒害太子,用落子香谋害皇嗣陷害皇后在秦夫人第一个跳出来揭露安皇后之后,安皇后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
如今的安皇后,脱簪戴罪,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几近疯魔,已经没有了往日贤良淑德的母仪之姿,却反而如同丧家之犬。
“安氏”,永泰帝疲惫不堪地低低唤了她一声,只是这称呼,已不是皇后,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懒得叫了。
“不!我还没有输!我还没有输!”她哑着嗓子扑到永泰帝身边,抱住他的腿哀求道:“陛下,我们还有大郎呢!晋王,晋王,我的儿子,他马上就会回来了。陛下!晋王劳军有功啊!!求陛下看在孩儿的面上,求陛下,顾全皇家体面!陛下,陛下!”
“大郎”,听安皇后提起晋王,想到今日晋王妃的惨状,永泰帝不禁老泪纵横,他一脚将安皇后踢开,呵斥道:“晋王回来,妻儿都死于她母后之手,你竟然还有脸提他?!”
“不,不是的,不是我!是是太子,一定是太子指使人做的,我怎么会加害自己的孙儿。陛下,臣妾知道您生气,可是,晋王妃口脂的落子香,真的不是臣妾!是是太子?还是太子妃?还是淑妃!?”泪水已经花了她的妆容,她已经词穷到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连胡乱攀咬,都显得如此的软弱无力。
“还有你!”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的妹妹,自己一直以为最软弱好控制的人反咬了自己一口,安皇后就十分不甘,她直直地指着秦夫人的鼻尖,哭诉道:“你以为你站到了太子一边,他就会放过你吗?!许莹莹为什么会背叛?还有在秋迩之时,是谁想要用迷情香,毁掉秦婉婉的清白?!哈哈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保住媚儿的太子妃之位?!你别傻了!”
今天的变故来的太急太猛烈,秦婉婉全然觉得似是在梦一般。只有身边楚更自始至终握着她的手,让她感觉到了一丝真实。方才晋王妃的那一幕她已经十分难过了,听到此处提到自己,却越发愕然。
迷情香她几乎搜索不到这一段记忆。
她们狗咬狗的,把之前的种种罪状都互相攀咬了出来。可是对于楚更而言,他深知自己在这场争斗之,手段也并非那么光明正大
面对绝对的权力和你死我活的挣扎,良善有时候是那么无关紧要,而良善之人,就如同晋王妃这般,有时,也并不总能得到善终。
事到如今,楚更也不打算再瞒秦婉婉,如她这般善良无害的人,不知会对今日种种作何感想?今后,他们还有长长的一生,要相互扶持走下去,他不希望,她从此觉得,自己已不是她心的那个太子殿下。
只是,他也不想刻意强调什么。面对秦婉婉质询的目光,他只是不以为意地玩笑道:“我本也想要慈悲为怀,连围猎都未曾参加。可惜,他们想要对你不利,我也就只好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