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刚刚好。米香浓郁,入口即化,这个味道楚更敏感地味觉尝到了十分熟悉的味道。这素粥应该是用小火慢熬,滚过三遍的。像极了之前在大相国寺时,秦婉婉的手艺。
秦婉婉熬粥能有这样的手艺,也还是楚更自己,那几个月在大相国寺里亲自□□出来的呢。
楚更心惊喜,又觉得一暖。见昭阳一脸含笑地看着他,那点小女儿的心思呼之欲出,他却并不点破,直到一口气将一碗粥都喝完了,才放下碗。
“这味道,二哥是不是熟悉?是不是一日不喝,如隔三秋呢?”昭阳公主摇头晃脑,调皮的笑道。
“昭阳阁何时来了这么好的厨子?”楚更心知肚明,却故意逗她,兄妹俩打起了哑谜。
“有好厨子昭阳岂敢独占了去。听说皇兄东宫之也缺少得用的人,不如我就引荐一人,当做二哥还朝的贺礼?不过,她可不是厨子,昭阳只管引荐,愿不愿意去东宫,也得看看她乐不乐意。”
选择官宦人家的清白女子入内侍奉,在羲国本就是惯例。只不过楚更刚刚还朝,东宫侍从的人选也由内务府负责。
“殿下!太子殿下!”
“什么事一惊一乍的,没规矩。”昭阳公主和陈蕾瑜本想这就去小厨房里把秦婉婉唤来,就见御前的一个小内侍急急忙忙的赶来。
“启禀二位殿下,陛下在御书房里看折子,突然间勃然大怒。特意让奴才来请太子殿下过去一趟。”小内侍跑的气喘吁吁,说起话来也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可知是因为何事?”
“奴才不知。奴才只知道,晋王殿下和陈怀瑜陈二公子此时怕是已经到了御前。小的们都未曾见过皇上如此盛怒,福总管已经着人去凤仪宫请皇后娘娘了”
楚更眉头深锁。
自己这些年来韬光养晦,与几个朝臣的结交也极为隐秘。如今在朝,他可谓是孤家寡人,全无助力;今日刚刚还朝,也还没来得及处理任何政事
他想起昨日晋王的那抹讥笑,已经猜到天子之怒,定然是与自己有关的。只是没想到,既然连陈怀瑜都叫上了。按捺住心里的忐忑不安,楚更片刻都不敢耽误,旋即就跟着这个小内侍出了昭阳阁。
昭阳公主也疑惑不已,见皇兄悻悻地离去,赶紧吩咐自己的大丫鬟莺儿:“莺儿,你跟过去听听风声。若是有什么,赶紧回来告诉我们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终于可以开始撒糖了!齁甜齁甜滴~
☆、弹劾
“姑父,怀瑜实在是冤枉!本来我是个不爱拘束的性子,偏偏姑父让我去给太子当伴读。这些年,我天天守着太子,在大相国寺里吃斋念佛,虽不敢邀功,但也是矜矜业业。姑父如今一句逾矩荒唐,怀瑜惶恐”陈怀瑜跪在地上辩解,腰杆子却挺得笔直。
他今日陪楚更入宫,方才被匆匆传召。入了御书房,只见到今上盛怒之下,书案上有几本奏折被他重重掷在地上,接着便是对他和太子的一通责骂。陈怀瑜一时也没搞清楚究竟所为何事,虽然背心一阵冷汗,但是表面上却装成一派无辜的样子。
“二公子,正是因为你在大相国寺日日守着二弟,如今太子犯错,父皇当然要唯你是问。如今父皇正在气头上,你竟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巧言令色。”晋王心暗喜,状似好言相劝,其实还在添油加醋,暗暗拱火。
楚更入内时,见皇帝怒气正盛,陈怀瑜战战兢兢跪在地上,而晋王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的背脊上冒出一丝寒意,掀起衣袍跪地:“儿臣见过父皇。”
“那大相国寺是什么地方?太子前去清修,又是为何?你们竟然敢肆意妄为,做出如此不忠不孝的事来。既然你们想不起来犯了什么事,那就先去领家法吧。待到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来御前!”皇帝微微压下怒意。
“姑父一定要罚,又不告诉我们究竟所为何事。太子殿下是万金之躯,若姑父真的不分青红皂白,要行家法,怀瑜愿代殿下领罚!”短短几句话,陈怀瑜表面轻松,似是为楚更求情,实则是明明白白告诉楚更,现下情况不明,连皇帝因为什么事生气,尚且没弄清楚。
竟然连所犯何事都不说,就这样勃然大怒吗?
楚更听了陈怀瑜的话,心里一时更没了底,不知皇帝究竟是在虚张声势地试探,还是真的握住了他们什么把柄。他暗暗握紧藏在袖的拳头,背上已经是冷汗涔涔。
“父皇,二弟也不是有意为之,这其或许有什么隐情呢?”晋王开口求情,惺惺作态,其实也是在给楚更他们施压。
“儿臣也不知,所为何事?还请陛下明示!”楚更强按下心的忐忑,逼迫自己与皇帝对视,面上写满了无辜和诧异。
“既然太子也口口声声不知所为何事,那就先去领家法吧,领完了,看看你们能不能想起来是什么事?今日在朕这里,尚且可用家法,若是这些事被朝臣们拿来做章,那些御史们还不知怎么弹劾你!”
“儿臣愿领罚!”
虽然要动家法,但这也表明,皇帝并不打算把这些事拿到朝堂上处理楚更盘桓过这个想法,心里坦然了一些,十分爽地应下了。
“陛陛下,太子殿下刚刚还朝,就领了一顿家法。这要是传出去了”福康有些心疼太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开口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