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狂风从缝里灌入,洒了晏姝一身。
把她冻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朝傅野那侧躲。
她又直起身来,朝着窗外喊:“喂,小心!前面那棵树要断了!”
助手贴心地减慢车速。
潮湿的雨季,急驰的车流,那行人好像是听到、又好像是没有,朝这边转了下头。
他到底路过那棵树下,树木也并未折断,只是树腰处几缕纤维堪堪支撑着。
“呼,好危险。”晏姝松弛下来,靠回椅背。
傅野却并没收回视线。
那人怀里,好像还藏着一个,揽得很紧,看不清楚。
一阵骤雨洒进车里,晏姝下意识又朝傅野身边躲。
她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他商量:“外面好大的雨,我们关窗吧?”
车窗又被傅野摇起来。
晏姝对刚刚的路人印象并不深,就记得他高高瘦瘦的,有点书卷子气。
命还挺大。
傅野看着缩在他旁边的人,电光火石间,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他想到自己之前到底算漏了什么。
他漏了傅冶能在晏家不被贺南初打压的最大变数。
是感情。
要是晏家的小公主非傅冶不嫁,和他母亲般要死要活的话,便成了傅冶最大的靠山。
就算是傅冶毫无良心地一点点吞噬晏家的产业,那也是郎情妾意、你情我愿的事。
有妹妹的因素在,贺南初大概率无法对傅冶下手。
傅冶那身边总有些女人,人也最是伪善。
听说小公主还小,被他迷得五迷三道倒是很有可能。
在池泽市,压得他永远翻不了身。
在陆城,也不许好过。
“池铮,上回交代的事有结果了吗?”傅野问他的助手。
池铮心里有点发毛,事情是昨天才吩咐的,今天天气又这个鬼样子,哪里有时间去查。
可他不敢争辩,附和着说:“有些眉目了,女方照片拿到了。一会和您汇报。”
眼看傅野好像和助手聊起了工作,晏姝觉得很无聊。
她打了个哈欠,从背包里往外掏手机。
男人都这样子,为工作而生吗?
他的哥哥是个工作狂,爷爷听说也是。
这会傅野好像也是一个。
她就对经商、投资、并购……毫无兴趣,甚至感到头大。
爷爷曾经想过把公司上下全权交给她打理,可她一看那些报表就头疼。
相比较而言,她还是更喜欢人文气息浓厚,充满趣味的音符。
没关系,没关系,傅野一看就是个经商的好苗子。
傅野和助手又聊了几句项目的进展,跟催眠曲似的,晏姝困得不行。
她索性闭上眼,没一会就歪在车上睡着。
池铮跟了傅野很多年,一眼就能感受到老板今晚的心事重重。
他下意识是以为是因为刚刚车外的人。
等红绿灯的时候,池铮腾出手来,从钱夹抽出张女人照片从座位缝里朝后递过去。
“傅总,这个,是晏家晏小姐的照片。从陈家那边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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