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副画是梦遥画的,邦德拿来送给了老太太。
这……邦德沉默了,他看着宁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老太太没瞧见他的心思,又自顾道:“我记得那幅画的画家叫梦远吧,那个十三岁便轰动了整个画坛的天才画家。”说着,老太太命人将那副梦遥的画、由邦德转送的画取来,“他那副十三岁的成名画,我见过呢。”
什么?宁烈的思绪还停留在老太太刚才的话里,哥哥画了画送给老太太吗?邦德的眼中有些紧张,宁烈又在想些什么。
下人取来了两幅画:“你们谁能看得出,两幅画的区别吗?”
一副竟是梦远十三岁时画的那副。只是这画,怎么会在老太太的手里?
“一幅画的是慈爱、一幅画的是风景。”
“对啊对啊,是人物和景色的不同吧。”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画辗转传到宁烈的面前,不同于大家随意的目光瞥过,宁烈看着两幅神情非常不同。看着自己十三岁时的成名作,他似乎想起了曾经,因为没有灵感,哥哥牵着他的手,跑遍了整城市的大街在小巷。那个时候是单纯的年龄,多么幸福,而如今……眼眶有些红,他的视线移转到另一张画面上,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一望无际的海,哥哥是在思念什么吗?那些云层在海的尽头勾勒出模糊的轮廓,是一个人的脸。
心一痛,宁烈知道,那应该是自己。
“这幅画的线条虽然有些粗,但是画画的人是怀着幸福的感情。而这副风景画的线条一起而成,可见此人画画的功底很深,但是那白云朵朵之中夹着黑色的感情,可见他那时的心情很寂寞。两个人画风……。”宁烈一惊,瞧他刚才说了什么,怎么能说是两个人?“这个人很棒,能画出两种不同风格的画。”
“没想到你对画倒是有些研究的。”老太太的眼中有些赞赏,是的,她没有听漏刚才宁烈的话,两个人的画风,这孩子是怎么看出这是两个人的画?尽管这两幅画都是画家梦远的名字,但是老太太也觉得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祖母,您的寿辰,宁烈也为您准备了礼物。”邦德见气氛不错,赶紧道。
“哦?”老太太挑眉,“原来是有备而来的。”
“老太婆。”老人道,“既然是礼物,那就拿出来看看吧,人家也是一番心意。”
下人抬过来的也是一幅画,老太太本来有些不屑,可当她看清了画的风格时,心里颇为惊讶。画中,一座玻璃花房,那不是……那不是她的花室吗?花房内,五彩的花朵,丰富了人的表情,它灿烂的开着,犹如画者那时的幸福。不同于她花室的是,画中搭起了秋千,秋千飘荡着,上面并没有人坐着,只是那随风的样子不禁让人期待着想坐上去,眼前的情景真实化了,老太太幻想着自己和老人坐在上面的,她慢慢的笑了,看着那画,会让人有种幸福的感觉。
而且……打量着宁烈,这种能够深入心扉的感情,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画出来的,这个孩子画着那画的时候,他一定是想着很开心的事情。
更让老太太惊讶的是画的笔锋,还是有些粗,显然这人没有受过专业的培训,但是不可否认他极高的天赋。这画……老太太眯起眼,然后诧异的看着宁烈。
“祖母……。”
“祖母……。”
邦德等人等着她的回复。
“啊……。”老太太回神,没说喜欢或者不喜欢,“吃饭,赶紧吃饭。”
宁烈和邦德面面相视,这情况有些……
早餐结束之后,邦德邀请宁烈;“第一次来英国,要不要去逛逛?”
两人走出门口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前来问罪的赛利亚父亲。宁烈下意识的看着邦德,邦德牵住他的手,坚定而有力:“先不说祖父、祖母,上面还有父亲呢,而且……。”邦德露出坏坏的笑意,“即使没有了父亲,还有大哥呢。”
森亚?宁烈一想起这个性格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抖了抖身子,直觉的恐怖。
里面的老太太一听说赛利亚的父亲来了,赶忙称生病为理由躲进了房间里,笑话,她都这么大年纪,哪能让人看笑话谴责。
“想去哪里?”两个人牵着手,漫步在小路上。宁烈没有抽回手,而是让邦德牵着,宽大的掌心非常的温柔,就像此刻的男人,给了宁烈从未有过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