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不容忤逆的原则。
可今夜,离别在即,他心也冒出粘乎乎的缱绻柔情来。
于是便由着阮明姝,配合地安静平躺着,仰面似笑非笑看着她。
娇气又怕累,胆子小脸皮又薄,他可不觉得她能作出什么叫他刮目相看的事儿来。
阮明姝见他顺从躺下,便翻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他。
这样子高下易位,陆君潜几乎立刻就兴奋了。
阮明姝发觉他的变化,脸蛋也不可自控地烧红起来,但表情仍绷得紧紧的,眼神冷。
陆君潜一时怔住,不知她吃错什么药了。
可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阮明姝已将锦被一扯,整个人藏于其下。
陆君潜闷哼一声,瞳孔骤然睁大。
人言“小别胜新婚”,陆君潜只觉“别前如新婚”。
以往的阮明姝在这种时候只算得上温顺乖柔,脸皮却是薄得很,加之身子娇弱,即便在她心情好时,对于陆君潜稍稍出格的要求,她总是红酡着脸不肯答应。
即便是按着她的意愿,规矩,晒有不慎,还要同他生气。今夜她却是转了性子,主动又胆大。
一响贪欢。
陆君潜舒服得飘飘然了,甚至有些怀疑这是否是一场梦。
如果是梦,那就希望这场梦做得长些,沉些,一直延伸,直至长夜尽头。
但他知道不是,因为他的心是踏实得,臌胀得。
依着阮明姝的性子与体力,能由着他至于此刻,陆君潜该烧高香了。
此时,他低头看她,阮明姝已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额上面上都是细密淋漓的汗。陆君潜伸手,刚碰上她的脸,就叫她呜咽着推开。
“睡吧。”她带着哭腔劝道。
可陆君潜犹未餍足,揉着她的腰窝,在她耳边轻语。
阮明姝半阖的眸子忽地睁开,整张脸像红透的海棠花。
“不行!”她摇着头说。
“我明一早可就走了,几个月不在。”陆君潜手指绕着她的发丝,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拂。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点点头,叫陆君潜拦腰抱着坐起。
红烛摇曳,爱侣总难放过离别前的良宵……
这一夜,陆君潜觉着自己被阮明姝溢满的爱意缠绕住了,原本冷硬的心胀满了柔情,先前被他有意忽略的情愫终是再逃避不得。
翌日,天还未亮,窗外乌漆漆的。
因要出发赶路,陆君潜起得比往常更早。
阮明姝被折腾得太狠了,依旧昏沉沉睡着。陆君潜想了想,最终没舍得将人叫醒,自己悄声起来穿戴起来。
临走前却仍是有些放不下,又回塌旁,掀开帐子,想再瞧瞧她熟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