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便安慰桃娘:“无妨哩,宰相是个好人,只听曲,坊间都不曾听闻过他逼迫过女子。”
桃娘放了心,谁知道第二日妹妹匆匆来寻她,神色慌张:“阿姐,我去了宰相府弹琴,宰相便叫个生得标致的娘子在帷幕后学我弹琴,本来无事,可我中途更衣走错了路,被我听见宰相给那娘子药粉,要她在宫里使用,还说那药粉能慢慢将人毒杀。那娘子又叫宰相‘爹爹’,莫非跟我学弹琴的娘子是淑妃?”
桃娘吓得浑身战栗,要拉着妹妹去见官。
妹妹摇摇头:“官官相护,若那娘子当真是淑妃,谁人敢管此事,我去寻个地方躲几天,过了风头就好。”
桃娘心神不宁,可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想叫妹妹来道观躲几天,妹妹一个劲摇头:“若是连累了姐姐又怎生是好?我自去躲在偏僻些的酒楼客栈便好。”说罢便执意而去。
桃娘坐立难安了好几天,谁知过几天便听街头巷尾人人议论歌女遇难的消息。她身上还检视出福王的贴身玉佩,人都说是福王害死了妹妹贼赃给宰相。
桃娘这些天一直在心里盘算。
她如何指正宰相,别人说自己是福王派来的又如何?
想起妹妹的结局,只怕自己这一去,也是个死。
桃娘心里被失去至亲的痛楚折磨着,又羞愧于自己不去报官的胆怯,更有惧怕宰相报复的心理。
她在这纠结里浑浑噩噩走进了这家店,想起妹妹曾经说等脱了籍便来这家店庆祝,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本来想离开,可今日吃到这一碗米粉,想起与妹妹的旧日时光,登时觉得像是有了无限勇气。
她终于决定了,要报官,为妹妹讨回真相。
濮九鸾这个午后过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时不时便要透过窗棂瞧瞧外面的天色,或是瞧瞧屋里的铜漏,好容易熬到了晚膳的时辰,拔脚就往堂厨去。
堂厨里一派热火朝天,文秀师父正在炸豆腐,小丁在手忙脚乱调肉酱汁,瞧见濮九鸾进来俱是一愣:“侯爷?”
濮九鸾咳嗽一声:“你师父呢?”
小丁一脸茫然:“不知道啊,莫不是路上耽搁了?”
濮九鸾拔腿就走,翻身上马就往康娘子脚店去。
疾风忐忑跟在后头。
待进了康娘子脚店,岚娘一脸惊愕:“慈姑不是去大理寺了么?还捎带了个要报官的客人,正好同路,早就走了呀。”
濮九鸾蓦然变了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进入第二轮投票啦,10枚月石=1票,头顶着汤圆求月石。